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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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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反扣着的信封沒有海棠,落筆不是熟悉的字迹,但沈沛白挪開茶杯,要拆信時,信封被宋銳拿走。

沈沛白感到奇怪地擡頭看他,不動聲色蜷了指尖,眼底的那點希冀變成迷茫。

宋銳皺起眉,有些後悔提到沈惟一,開口道:“不是……”

沒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這下沈沛白理解宋銳意思了。

眸子深處的期待落空,視線落回宋銳手上空無信紙的空信封,回神了,啟唇道:“與他無關,我隻把他當家人。”

宋銳居然還有話要說:“可他就是童養夫,沈家人盡皆知,公子就沒想過娶他嗎?”今日當真是話多,童養夫,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沈沛白都快忘了,他還記得。

沈沛白轉了身,若無其事道:“他一口一句‘爹爹’喊着,我怎麼敢想。”今日是惟一十七歲生辰,還得給他煮碗長壽面吃才行,不能再忘記,繼續道:“送我去廚房。”

宋銳推他往廚房方向走,說:“他早就不喊‘爹爹’了。”

“‘哥哥’也一樣。”沈沛白道,“不許告訴他,那張紙契便當從未有過。”

風月情愛本就是微不足道的附加品,他不需要,也不從沈惟一身上探究。

快到廚房時,猛然想起沈惟一并不在家……十七歲,孤身一人遠在天崇,不知道會不會自己煮碗長壽面吃,能不能吃到喜歡的蒸蜜藕和排骨。

“停下。”沈沛白恍惚道,“去書房。”

他把自己陷入無休止的忙碌裡,否則一停下來不是沈惟一就是暴雨,沒活幹了就看書,就練字,就摸着書案角上那個字迹青澀的“壹”字,暗暗出神。

随後漫無目的的翻看屬于沈惟一的東西,小到小時候戴過的毛絨絨的小帽子,大到用過的櫃子箱子,書房的角落整箱整箱都是沈惟一的玩具,能蜷着躺進一個成年人的高大箱子,半箱撥浪鼓,半箱套娃,半箱竹蜻蜓,半箱泥叫叫,半箱小風車,一箱面具,一箱皮影玩偶,一箱紙鸢,一箱風幡,一箱孔明鎖,一箱萬花筒,一箱滾燈,兩箱蹴鞠……角落裡還有五輛四輪小闆車換着坐,以及整整六箱布老虎。

這些都是沒有損壞被留下做紀念的,更有壞了時直接扔掉不要的。這裡也不是全部,房間裡還有一部分,最喜歡的放床裡側暗格裡睡前玩,後來大了不需要再抱着布老虎睡了,那些位置也沒變過。

沈沛白挪到床上盤腿坐好,拉開所有暗格,一排排整整齊齊的布老虎先按顔色排列,顔色相同或相近的放在同一個暗格,再按布老虎心情排列,放在最前排的個個頂着笑臉,無數張笑容像是過去每晚看見的沈惟一的臉,每次對上都是笑容滿面心情很好的樣子。

沈沛白牽了牽嘴角,發現自己好像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拿出沈惟一送還給他的那一隻布老虎,摸摸小虎腦袋,喃喃道:“生辰快樂。”

門外下起朦胧的小雨,直到天黑也不見停。沈沛白在房間門前靜立,宋銳問他可是要出去?他搖搖頭,說看看雨。恢複一個人住的房間顯得很空曠,沈沛白不喜歡這樣,坐外邊獨自賞月,月光下的身影看着有些孤寂。

再過會兒,雨中的月色被烏雲蓋住,想賞月也沒法,他隻好聽雨。

雨越落越大,不是暴雨,砸在地上濺起小朵水花,多雨多荷,是清州的味道。從前夏日炎熱,沈惟一不愛喝水,下人為了哄他多喝點水,可謂是絞盡腦汁,最後沈沛白見他總往荷塘看,便把水倒荷葉裡,讓沈惟一捧着荷葉喝,小家夥果然喝得很歡。

那時候的沈惟一肌膚嫩的出水,大熱天的坐五曲橋上,或是八角亭裡,頭頂蓋着一頂荷葉遮陰,或是拆荷花花瓣玩,或是自己剝蓮子吃,小小的一個人,守着那片荷塘,沒有任何煩惱。

有時候要沈沛白跟他玩遊戲,自己搬了小闆凳在岸邊坐着,腳底鋪滿過往船隻遞上來的花,兩手搭在雙膝模樣乖乖的,腦袋上頂着大片荷葉,看見沈沛白了就招招小手說:“爹爹快來買花!我賣荷花呢。”

沈沛白還沒付錢,一朵接一朵的荷花已經放了滿懷,沈惟一還嫌不夠,忙碌地喊荷塘裡的人再送點荷花來,說都要給他爹爹。

沈沛白就笑,說:“你這樣做生意會虧的,全給我了,你一朵不留,萬一我不給錢就走了呢?”

沈惟一正從岸邊接過大捧遞來的盛開的荷花,對小小的他來說還是有些沉,他把大捧的荷花扛在肩頭笑着往回跑,站沈沛白面前,笑容比荷花還燦爛,說:“那就虧呀,反正都給爹爹,虧也沒關系。”

想深了,有些無法自拔,宋銳一連叫了他好幾聲都沒反應,宋銳碰碰他胳膊,提醒道:“公子,夜深了,回屋休息吧。”

或許是受宋銳白天的話影響,深夜裡做夢夢見沈惟一。

在花開滿樹的海棠樹下,不服輸的少年拿着童養夫的紙契怒氣沖沖質問他:“我都十六了,你為什麼還不娶我!”

猝然從夢中驚醒,好半天緩不過神來,額頭浸出冷汗,待冷靜下來,忽然覺得沈惟一這樣走了也挺好。

這夢太過大逆不道,左右是睡不着了,點燈坐起,拉開一排暗格裡最邊緣的那格,最上面是沈惟一送給他的那隻布老虎,下面整齊疊着一摞紙。沈沛白抽出最下面那張,因為很少觸碰,保存完好,上面的字迹一點不曾模糊,兩個拇指印挨在一起,幼時看兩印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中間隔着條縫,如今看是緊挨在一塊兒,與周邊大面積空餘相比,像彼此依靠。

沈沛白指腹從小手印上輕輕滑過,還記得那時沈惟一的手有多小,還沒一截兒豆角長,力氣也不大,卻總愛抓住他手指不放,有時是衣衫,有時是頭發,總之,用盡全部力氣,不讓他走。

這張紙契其實也被沈惟一翻到過。

三歲的小孩兒熱衷于翻他所有的東西,沈沛白看書,沈惟一就打開所有暗格亂翻,翻出一張紙不認識上面的字,翻個身回頭找爹爹問這是什麼,沈沛白隻看一眼,說:“一張紙契,沒什麼用。”

“哦哦。”小孩子點頭,老老實實給放回原位,繼續翻其他東西,翻着翻着,聲音裡都帶了笑意,“爹爹,我的玩具也要放在這裡,晚上想拿就拿,方便得很。”

于是沈沛白給他騰出好幾個空格,沈惟一開開心心地把小虎們放進去,又隔幾天,發現很喜歡的玩具太多,爹爹分給他的暗格不夠放,捧着自己的小臉滿臉笑意去問:“爹爹,能不能再給我一格呢?”

沈惟一知道怎麼讓沈沛白開心,這樣一笑,聲音又乖又甜,沈沛白根本無法拒絕,沈沛白也從來不會拒絕。

然後又給一格,再給一格,沈惟一很辛苦的不斷調換布老虎們的位置,從這個格換到那個格,覺得顔色不統一再換回來,換來換去,直到占盡所有格子,終于想起沈沛白也需要放東西,做錯事般心虛的給沈沛白留一格。

正好沈沛白叫他:“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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