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難以置信地看着她,面上焦急,“謝樓主,您就别開玩笑了,我們在讨論正事。”
“我沒開玩笑,男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光顧着勾心鬥角去了誰還認真學武。”謝不暮認真道,“我這邊對各門派受損情況了如指掌,男性占比高的門派就是更為嚴重。”
“就是,我們有豐富的樣本,進行了嚴格的統計,哪像你張口就是來。”席貳叁雙手抱臂連連點頭。
“呃這,可就算真如您所說,這也是長久的解決方法。”二長老自知有求于人,心裡再不滿也不能唱反調,“現下的困境該如何解決呢?”
“不嚴重的私下處理就行了,嚴重的就報官呗,雖說官府通常不管江湖上的恩怨,但事态太過嚴重不管也不行。”謝不暮無所謂地說,“又不是每個門派都在荒山野嶺,往周圍百姓多的地方躲幾天等其他門派救援,哪怕是赤業這樣的邪教也不會公然大開殺戒好嗎。”
“可自從您武林大會公布九巧書一事後整個武林正道在民心方面都受到重創,很多百姓自诩正義,說不定還會主動透露俠士的藏身之處。”二長老有些尴尬,牙酸着開口,“尤其是那些當年參與過屠戮事後又沒有第一時間道歉的門派,例如尚武門、玄清宗……”
“那不就是自食惡果,一報還一報。”白崚川小聲嘀咕。
“天道好輪回。”席貳叁從鼻子噴出一道氣。
仇萬裡也參與其中,“說實話也和謝樓主沒什麼關系。”
謝不暮撐着腦袋,原封不動把白崚川的話複述了一遍。
“話雖如此,也不能真就放任不管啊!”二長老着急,“想必您也是嘴硬心軟,畢竟是女子,肯定看不了無辜之人受苦!”
“跟女子男子有什麼關系,我看他腦子有問題。”白崚川繼續嘀咕。
“武林盟其實也沒多大權利吧,就死個盟主咋一蹶不振成這樣?”席貳叁繼續噴氣。
仇萬裡繼續參與,“這樣的管理機構越是權威越是魚龍混雜,因為武林盟的組成特殊,武林盟内部和其他門派的人員占比大概一半一半,操作空間很大。”
謝不暮繼續複述白崚川的話。
“謝樓主!”二長老是真的有些焦心,拍着大腿站起來又坐下,“您怎麼罵我都可以,可人命關天的事真要坐視不理嗎?”
“到底在急啥,我看剛剛後面的那幾個長老磕頭根本不是多走心,他們都不急就這人說個沒完。”白崚川道。
席貳叁把她和仇萬裡拉成一個小圈,“尤其是最後那個長老,仗着自己站得遠就破了點皮,血都沒流。”
仇萬裡被拽得渾身難受,不自然地躲開了點,“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幹着急确實無用。”
“到底在急啥?”謝不暮話還沒說完,腦袋被狠狠扣住。
白崚川五指用力,“你再把我說的壞話散布出去試試呢?”
“對不起。”謝不暮火速認錯,找回自己放空已久的腦子,“解決方法我确實給不出來,但會讓那些百姓對你們的态度好點,起碼别做出害人之事。”
“多謝您!”二長老感激地連連拍掌,“那武力上的幫助是否也……”
“想都别想。”謝不暮掏了掏耳朵,總不能暴露自己手下沒人能打吧,“所謂細作充其量傷你們三分,還不如想想元正雲之後想做什麼,做好防範。”
二長老想了半天,讪讪道:“還請謝樓主明示。”
“他暴露這麼多潛伏的細作總不可能是為了好玩吧?像無影門這種能靠内亂就解決的門派他們自然樂見其成,可其他不會被傷到根基的門派呢?”謝不暮簡直懷疑他的腦子。
“其他不會被傷到根基的門派……就會根基不被傷?”
謝不暮白眼一翻癱在椅子上,“蠢貨擱我這說廢話來了。”
白崚川看不過眼,主動說明:“赤業的人雖然多,但也不可能全部出動隻留空城讓軍隊攻破青州。”
仇萬裡接過話頭,“所以他們先削弱正派的總體實力,再派出部分人和你們對抗。”
“意思就是他們要下戰書了,你們做好準備。”饒是席貳叁都能聽懂謝不暮的意思,“這傻子能當上二長老誰知道他位置怎麼來的。”
二長老終于理清楚來龍去脈,“原來是這樣!就像兩百年前赤業和武林正道的峨眉山之戰,兩方争鬥多年,矛盾到達頂點于峨眉一戰!”
“自古以來江湖争鬥不都這個流程,這種事還值得你在這問半天。”謝不暮撐着椅子坐起來。
“那、那我立即傳信于其他門派,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我們要統一戰線、信息共享。”二長老匆忙去找筆墨,“要真如當年的峨眉山之戰,每個門派派出的人士還得好好商定。”
“選人方面用不着你來,我自有打算。”謝不暮一句話把他叫回來,“你閑不下來就去統計一下各派情況,你畢竟是武林盟人,能打聽到更多内情。”
二長老趕忙應好,“您願意做這些事說明也是願意接下盟主之位的吧!”
“不要,這破帽子别給我戴。”謝不暮嫌棄地皺眉,“到時候别又抹去我的功績甚至滅我家門就行。”
“自然不會的,當今江湖隻有您能帶領我們,這是衆所周知的事。”二長老的眉毛立成倒八字,本來就小的眼睛眯成縫,隔遠看像是臉上被縫了歪歪扭扭四條線,“您和下屬最近就在武林盟歇下如何?有什麼消息溝通起來也更方便。”
謝不暮轉了半圈眼珠,勉強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