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業?”百媚殺搖頭,指向不遠處被控制的小女孩,“是那個剛入門的孩子炸的。”
謝不暮挑眉不語,默默加入救火行列。
好在被炸毀的是東西本就不多的客房,近來小雨綿延,火勢兩個時辰被徹底控制下來。
白崚川和席貳叁趕回來時兩臉發懵,“剛剛隔得老遠發現有誰家起火了,靠近一看竟然是自己家。”
百媚殺擦掉臉上的碳灰,“沒事,被燒的是幾間客房,就兩個孩子受輕傷。”
席貳叁指着謝不暮:“那她這麼悲痛幹什麼?”
謝不暮僵硬地轉頭看向白崚川,滿眼幽怨,“我的銀票打水漂了。”
“沒有。”白崚川拍拍肚子,“我帶在身上的。”
“小東西還真聰明!”謝不暮瞬間雙眼發光,和剛剛的神态判若兩人,“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把我送的東西随便亂放!”
“那倒不是,雖然說芳華殿的人都很好,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種東西還是得貼身攜帶。”白崚川示意她打住,看向靠在水井邊的瞿蛟,“不如說說她怎麼會在這?”
“在這外面說話也不方便,主殿還完好,進去談。”百媚殺主動帶路。
謝不暮先找了間空房安置瞿蛟,後一步來到主殿。
“啊啊啊輕點!”席貳叁瘋狂尖叫,用頭去撞桌子,“不治了不治了,還不如殺了我!”
“幹嘛呢?”謝不暮在白崚川旁邊坐下。
“這人用手抓瞿昭善鞭子,當時帥得不行,現在倒是嚎上了。”白崚川按住席貳叁的手指,往掌心塗藥膏。
“遜。”謝不暮越過她按住席貳叁的手腕,“芳華殿的徒生沒事炸家門幹什麼?你們待遇不行?”
“放屁,芳華殿的待遇在整個江湖都是數一數二。”百媚殺道,“看着不像出自那個孩子的本意,沈尤正在審問。”
謝不暮和白崚川同步看着她,“誰?”
“沈尤。”
席貳叁下巴抵在桌面上,兩眼吧嗒掉眼淚,“她能審出什麼?第一個問題‘你長得好可愛我可以叫你妹妹嗎’?”
“……”百媚殺無力反駁,“所以你們倒是快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好讓我過去審啊!”
“哦。”
謝不暮和白崚川簡單對了一遍兩邊發生的事。
百媚殺聽完直撓臉,“嘶,其實還蠻不好評價的。”
“嗯,立場不同倒也不好評判别人的對錯,起碼不是每一處都需要否認。”謝不暮說。
“那你非要把瞿蛟的屍體帶回來,埋在哪?”
謝不暮思索片刻,“好像也隻能埋石曲山吧?這事還得你幫忙,我們該做的都做了,馬上離開陽城。”
“好吧好吧。”百媚殺和瞿蛟也沒直接的仇怨,對這件事意見并不大,“不過我真沒想到那個裘殺還活着。”
“和謝不暮的八十年相比她也就沒那麼難理解了。”席貳叁雙手包得嚴嚴實實,像兩個榔頭,“我不能理解的反而是她說的話,你們謎語人非得這麼交流嗎?”
“什麼謎語人?”謝不暮問。
“就是那種說話兜圈子,全靠你來猜,用這種方式給自己營造出神秘強大人設的人。”席貳叁解釋,“你唯一像個人的地方就在于你聽得懂謎語也會說謎語,可是平常說得話十分正常甚至通俗易懂。”
“誇我還是損我?”謝不暮把她的繃帶抽得更緊,“而且誰說我聽得懂她說話了?”
“還有你不懂的東西?”百媚殺稀奇,在收到沈尤的求助後無奈起身,“算了,你們慢慢想,我也就不過多參與了。”
“嗯喏。”謝不暮等她走出老遠才低聲道,“進來。”
她老早就聽到翅膀扇動的聲音,不出意外應該是隼小二。
除了上島,平常傳信主要靠一,突然換成速度更快的二必定是事态緊急。
聽到主人的聲音,二立即從窗外沖了進來,像個炮彈一樣砸爛窗紙随慣性摔到桌上和席貳叁的手來了個親密接觸。
謝不暮把它拎起來,解下腿上綁的紙條,“天,這傻孩子,窗戶鎖着就不能叫兩聲嗎?”
席貳叁痛得蜷縮成一團,連話都走了音,“就沒有人……為我花聲嗎?”
“喂你花生?”白崚川把她手上的繃帶拆開幾層便于透氣,“這裡沒有花生。”
謝不暮語塞地拆開紙條,在場四個腦子竟然有三個都是壞的。
她念出紙條上的内容,“樓主不好了,趙正良被殺,速回華京!”
席貳叁皺着一張臉問:“好耳熟的名字,但太路人了,一時想不起來,誰來着?”
謝不暮和白崚川驚悚地看着她,“武林盟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