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誰才斷的?”瞿昭善死死盯着她,殺意似能化作實質,“你這種廢物被我殺就該安心去死,為什麼你的心髒被捅都還能正常活着?你是祝樊的姐姐?”
“罵人可以能别罵這麼髒嗎?”席貳叁無故生出一種踩到狗屎的感覺。
“多說無益,把你的鞭子拿出來。”白崚川斬塵出鞘,站在原地等她。
瞿昭善“啧”了一聲,猛地把肩上的布袋丢出去,又緊跟上一鞭。
麻布瞬間開裂,裡面的紙錢香燭在内力碰撞下紛紛揚揚炸開。
白崚川自漫天紙錢中一躍而出,“你還想前來祭奠?這些東西就當做你給自己上的祭品!”
瞿昭善收鞭,鞭尾一點點纏上斬塵。
白崚川淩空一轉,席貳叁從下方提劍刺來。
鞭子被帶動,瞿昭善的重心不穩,一腳踩住清流劍一手按住席貳叁的肩膀,借下墜之勢把鞭子拽下來。
白崚川順着鞭子纏繞的方向挽出刀花,反手一掌推向瞿昭善左肩。
“該死把我當工具人!”席貳叁猛地站起來,回身用蠻力推了她一把。
瞿昭善順着她倆的力道斜着後退幾尺,就地滾了一圈。
白崚川窮追不舍,一刀豎刺。
“白崚川你算個什麼東西!”瞿昭善極限躲開,左臂皮肉還是被劃破,短距離内咬牙硬抽出一鞭。
白崚川的臉被擦破皮,一腳踩向她的肩膀,“你哪來的資格說我?瞿蛟沒告訴你做人起碼得有基本的道德底線嗎?”
“你也配提我母親?”瞿昭善瞬間起身,手肘擊向她的頸側。
白崚川松開鞭子退後幾步,兩人重新調整吐息。
席貳叁早已繞到瞿昭善身後,此刻借雨勢做掩護沖上來。
瞿昭善撿起地上的香燭回身抛出,白崚川又再度攻來。
“你倆沒完沒了了是吧!”瞿昭善高高揚起鞭子,鞭體繞自己一周,鞭尾擊向後方的席貳叁。
本以為這樣可以擋住身後的蒼蠅,可她被直直向後帶出兩步。
席貳叁抓着她的鞭子雙手冒血,使勁拉動,“抓過一次的東西你當我還會怕?”
“該死!”瞿昭善下意識回頭,就在這一瞬心髒傳來劇痛。
白崚川緊握斬塵送進她的胸腔,用盡所有力氣,把刀推得越來越深,“你當時也是這樣做的對吧?”
瞿昭善口吐鮮血,猛然栽倒在地,血液回嗆進喉管止不住咳嗽,“咳、你!”
“我不會心軟的。”白崚川依舊握着刀柄,靠她越來越近,兩人幾乎是臉貼着臉,能夠清楚看清彼此眼中的怒火。
瞿昭善無力地抓住刀刃,任由手心被劃到皮開肉綻,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緩緩阖上雙眼,徹底歸于平靜。
——
謝思存接到瞿昭善的信後向很多人打探了李家的具體位置,來的路上還買了一個小糖人。
當初她得知瞿昭善奉瞿蛟之命去殺白崚川時總覺得不妥,偷偷跟了出去。
隻可惜她晚到一步,等她發現瞿昭善時她已經奄奄一息。
“把我殺了算了。”瞿昭善在謝思存背上意識不清,但一直在重複這句話,“母親知道我完不成任務會放棄我的。”
“不會不會。”謝思存口頭上安慰她,心裡卻也很拿不準。
瞿蛟真的有可能殺了她。
可經過急救後她們回到赤業,瞿蛟并未多說什麼,甚至态度算得上好。
想到這謝思存沒忍住笑出來,自那之後感覺瞿蛟的脾氣越來越溫和了,這次能和她一起出門瞿昭善肯定很開心。
李家實在偏僻,謝思存找了好久才找到正确的路。
她推開院門,入目的是三個人,白崚川、席貳叁,和倒在血泊中的瞿昭善。
糖人掉落在地的聲音吸引白崚川,她擦掉臉上的血轉過頭,“……你來晚了。”
謝思存耳中一陣鳴響,瞿昭善的血經雨水沖刷流經她所踩的石磚。
“你怎麼可以殺她?”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現在在哪?”白崚川簡直被氣笑了,眼睛和她一樣紅,“她當時也是這樣殺我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