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你綁起來。”謝不暮摘下腦袋上的發帶躍躍欲試。
“剛剛是誰說自己不病态啊!”
“嘿嘿,不綁,你踹吧。”謝不暮美滋滋地躺下,“僅此一天,之後敢踹腿腳打斷。”
“有病。”白崚川翻了個白眼,去熄桌上留着的蠟燭。
原本是因為怕黑才留了一根,現在沒必要了。
次日,芳華殿主殿坐着兩個神态各異的人。
看着像個搖擺向日葵一樣的謝不暮和低頭沉思的白崚川,醒晚了的席貳叁有些疑惑,“沒頭腦和不高興?”
“總感覺我忽略了什麼,好像被莫名擺了一道。”白崚川有一下沒一下地用食指繞着鬓發轉圈,嚴肅的樣子像要攻克世界難題。
“别想了,再想長腦子了。”席貳叁不知所以地在她旁邊坐下,“那邊那個又在燦爛什麼?”
“好像擺了别人一道,嘿嘿。”謝不暮臉上洋溢着喜悅的笑容,心情好到被扇一巴掌都要先去問别人手疼不疼。
“倆奇葩。”席貳叁搓了搓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總感覺謝不暮戀愛後越來越恐怖了。
明明是百媚殺的主場,但她作為東家是最後到場的。
“你們三個好樣的,竟然沒一個來看我?”
“我昨天不是和你見過一面嗎,就當是看過了吧。”席貳叁心虛地視線躲閃。
“不好意思我……忘了。”白崚川縮縮脖子,也不敢和她對視,“但是我也屬于情有可原,中了迷藥有點暈乎,一直躺在床上天黑才清醒,那個時間打擾你也不太好。”
百媚殺點點頭,銳利的視線投向謝不暮,“那你有什麼理由?”
“我也受傷了好不好,要靜養的。”謝不暮理所應當道,“你看着也不嚴重,大家彼此彼此。”
“誰和你彼此彼此?我腿都差點被打斷了!”百媚殺氣憤地掀起褲腳,整條小腿都包着紗布,“還有我的臉!她心眼子壞得很,竟然掐着我往石頭上撞!這樣的臉毀了是大啟的損失!”
“這不是沒啥大事,就額頭撞破點皮。”謝不暮依舊無所謂。
百媚生冷笑一聲,指着白崚川,“但凡當時她沒被丢下山崖,也得和我一樣差點毀容。”
“瞿蛟是吧?她娘是誰?叫她娘來和我談。”
“區别對待成這樣?”百媚殺氣得牙癢癢,“真想悄悄罵你一句賤人。”
“你已經罵了。”白崚川提醒。
“也不是悄悄。”席貳叁補充。
謝不暮冷冷瞥她一眼,“嘴不想要了是不是?”
“得,你武功天下第一了不起。”百媚殺不忿地咽下一口氣,“不和你計較這點小事,還是先說瞿蛟。”
“你真知道瞿蛟和褚翊打第一架的地點?難道山崖和山谷弄混了?”謝不暮挑眉。
百媚殺強硬地扯起一邊嘴角,“首先石曲山是肯定的,具體位置确實是我推測,但我約的就是山谷,我腦子沒問題她的眼睛應該也沒問題。”
“那誰說得準。”謝不暮不置可否,“現在機會已經浪費一次,但她既然赴約肯定不拿到碧落劍不罷休,之後怎麼做?”
“你問我我去問誰?我倆又不認識。”
“是誰說要幫我們殺瞿蛟的,計劃全是錯漏還在這嘴硬?”
“你不是号稱算無遺策嗎也沒見你看出錯漏啊?”
眼看火藥味越來越重,白崚川硬着頭皮加入其中,“兩位别吵架,并沒釀成大禍,我們内讧反而正中瞿蛟下懷。”
“就是,那個瞿蛟看着厲害,實則也并不簡單。”席貳叁說完這句話發現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默默捂住嘴,“緩和氣氛抖個機靈,不想聽不說還不行。”
“沒吵架,隻是氣場不和。”百媚殺煩躁地理了一把頭發,“和她打架時得到一個消息,她女兒也來了。”
“瞿昭善?”謝不暮突然想通什麼,“我在山谷遇到一群乞丐,如果是她組織的倒也說得通。”
“不過說實話意義不大,這種事誰做都是一樣。”席貳叁直言。
謝不暮無意識地撥弄衣擺,沉默很久才開口:“把你們在山崖上所有的對話都說出來,還有百媚殺,告訴我你為什麼認定瞿蛟和褚翊的比試地點是石曲山。”
白崚川和百媚殺對視一眼,雖不知她是何意還是把記得的内容一一複述。
謝不暮時不時應和兩聲,等她們說完才問:“快到清明了吧?”
“差不多,半個月?”百媚殺掰着手指頭算日子。
“赤業那邊應該很忙?”謝不暮問,“瞿蛟出門的時間多嗎?”
“據我觀察,她近幾年幾乎沒出過青州。”
謝不暮不斷在腦内重複她們剛剛說過的話,敲定一個結論,“我好像有猜測了,不出意外她馬上就會落在我們手裡,再不濟也能賠上個瞿昭善。”
席貳叁大為吃驚,“你猜到啥了?我們得到的信息不是一樣的嗎?”
“我們待不到清明,你倆準備啟程去李家看看李昭瑕吧,記得帶上武器。”謝不暮沒回答她的問題,“至于我,去截瞿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