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煩,我來抱就好。”謝不暮不動聲色躲開他,“聖上知道皇孫身體弱,特讓我們來看看他的生活環境,明白我意思嗎?”
守衛愣了一會兒,立刻開門讓出道路,“裡面會有人帶你們去小公子房間,請。”
聖上讓她們來自然是因為對成佶滿意,能把體弱的孩子從鬼門關拉回來本就代表成德的用心,這番也是對他的賞識。
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聽說她們來意,立即讨好地迎上前,“兩位姑娘請跟我來。”
“隻要帶我們去小公子的住處就好,不用讓太子殿下抽空見我們,你也知道他如今的處境不适合和聖上派來的人接觸。”謝不暮謊話脫口而出,聽得白崚川脊背發涼。
然而男子深以為意,連連附和,“我自然明白,此事不宜聲張,畢竟在百姓眼中殿下還在禁足,據祭祀一事過去不久就和宮中來往會讓他們議論。”
“你們懂就好。”謝不暮高傲地點點頭。
直到跟他走到人少的後院,白崚川一手刀把他劈暈。
“做得不錯。”謝不暮滿意地看了她一眼,腳步轉向洛蘭說過的暗室方向。
白崚川把男子拖到隐蔽處藏好,熱出一身汗,“隻是不錯呀?”
謝不暮眼中滿是驚奇,什麼意思?仗着知道自己喜歡她得寸進尺?
可是理所應當的處理方式有什麼好誇的?這不符合她嚴格禦下的标準。
“非常厲害。”謝不暮把成佶丢給她,“小壞蛋。”
“罵他還是罵我啊?”白崚川拿出一早準備好的繩子把成佶固定在她背上。
謝不暮颠了颠背,松緊适宜,“罵我自己。”
白崚川“嘿嘿”笑了一聲,能在這個人身上占到好處好爽哦。
“一臉傻樣。”謝不暮踢了她一腳,在前面開路。
真正的成佶所處之地守衛森嚴,不過她們的武功和輕功也不是吃素的,加上前不久剛經曆過一次暗闖,他們認定不會有人再來,人手就撤了一小批。
“該死,成德那個沒用的東西!”
祝樊的聲音從暗室傳來,謝不暮和白崚川對視一眼,蹲在門口聽動靜。
“我好心助他,他就交給我這麼個看孩子的差事!”祝樊摔碎一個茶杯,“得了點便宜就原形畢露,隻不過一會兒沒守着他就能毀了祭祀,現在好了隻能被關在府裡!”
“少主您冷靜些,不是還有赤業的人嗎?”另一道男聲連忙安慰,從稱呼上看是無影門的人。
提起赤業祝樊怒火更甚,“他們更是無用!那個懷情利用我和成德牽線,實事一點都不做,除了出了個假孩子還做了什麼?他們真當我看不出來他們在成德的飲食裡做手腳?一邊想要助他上位一邊毒害他的神智,那群人絕對有更大的陰謀!”
謝不暮了然地“哦”了一聲,原來祝樊壓根不知道懷情的真正目的,隻是個為他牽線搭橋的工具。
“嘤嘤嘤……”一陣微弱的幼兒啼哭響起,祝樊不耐煩地朝他怒吼。
“本來就活不下來的孽種就去死啊!憑什麼在這耽誤我的正事?!”
他罵歸罵,卻也隻能抱起成佶看有沒有尿褲子。
謝不暮踹開房門,對他的動作發出嘲笑,“我早就說了男人還是得在家帶孩子,你看你多适合做賢夫良父。”
祝樊猛地朝後退,失手把成佶摔進搖籃,“你們怎麼會在這?!”
“懷情不賞識人,還是來我們永晝樓吧。”謝不暮對他發出邀請。
祝樊吞了口唾沫,緊張地盯着她,“胡說八道,從前我和你這麼說時你可沒答應過。”
“那是當時不識貨。”謝不暮抽出渡魂,“現在才知道永晝樓到底有多缺一個刷便桶的人才。”
“你果然還是不會放過我……”祝樊找準時機把同門推上前,借他掩護向屋外狂奔。
白崚川一刀解決無影門徒生,又緊接一腳把他踹到牆上,“懷情他們不來幫你?”
“那群賤人内部的爛事都解決不幹淨,談何幫我?”祝樊吐出一大口血,再度朝搖籃猛撲。
謝不暮快他一步把成佶抓起來,“我們的仇怨是化解不了了,但這次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回答幾個問題,我絕不殺你。”
祝樊怒視她,最終還是妥協,“你問。”
“你們給成德提供的好處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和青州的能人異士,他許諾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祝樊緊咬後槽牙,“……光複無影門。”
以成德的自大确實會相信這個理由,謝不暮繼續問:“懷情他們現在在哪?他們就不擔心你可能出事?”
提到這個祝樊更是來氣,反正也沒什麼機密,幹脆一股腦道來,“那幫子裝貨假清高不住太子府,我們也不過是幾日一見互通情況。成德禁足後他們更是懶得聯系。”
“你們最近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兩日前。”
“可以,你很誠實。”謝不暮把渡魂交給白崚川,“你來動手,這麼久沒殺應該很懷念吧。”
祝樊驚慌失措地質問她,“不是說了回答問題就不殺我嗎?!”
“我說我不殺你。”謝不暮聳聳肩,“殺你的又不是我。”
“你、你們殺了我也沒用,我是身負天命之人,我是不死之身!”
白崚川熟練地把刀捅進他的心髒,眼中滿是憐憫,“還叫,老天收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