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面對過很多失敗,但是失敗之後還是會重振旗鼓。如果你是經驗不足我不一定會換隊長,但如果你喪失信心,那麼這個隊長我一定會換。”謝不暮敲敲桌子,“所以,說說吧,你們這次行動的結果。”
洛蘭若有所思,正色道:“太子府的防衛嚴密我們早有預料,所以行事格外小心,安排了許多方案。
“可是我們遇到了一個男子,他似乎對我們的到來早有預料,反埋伏了我們,閣主也是因為這個才受傷。”
“男子?”白崚川抓住關鍵,“白頭發?”
洛蘭搖頭,“黑發,很年輕,不過從穿着看像江湖人。”
“就他一個嗎?沒有什麼武功高強的年輕女人和中年男人?”
“沒有,隻見着他一個人。”
“祝樊啊……”謝不暮捏着勺子尾端來回摩挲。
現在她和祝樊的仇怨不是間接了。
“說來說去。”蘇濟運吐着舌頭散嘴裡的味,“你們到底執行的什麼任務?”
洛蘭眼睛微微睜大,“原來樓主沒和你們說嗎?”
白崚川幹笑兩聲,意有所指,“還真是,又沒和我說哈。”
“這次是忘了。”謝不暮聳聳肩。
“樓主說皇孫成佶身份成疑,要我們去太子府探探情況。”洛蘭說,“府中有一處守衛格外森嚴,我們發現一個孩子渾身青紫,應該是有嚴重的疾病,隻不過看上去不是四歲,大概隻有兩歲。”
“四歲的孩子看上去隻有兩歲,有可能嗎?”謝不暮問蘇濟運。
蘇濟運正在悄悄撺掇白崚川喝口豆汁,“有啊,有種病沒有确切的講法,但民間通常叫活死人症。患者心肺天生發硬,呼吸和血液流通困難,就會像洛蘭說得那樣渾身青紫。呼吸都困難更别說吃飯咯,自然長不大,隻能靠藥吊着。”
謝不暮笑了一聲,心情突然好了不少,“洛蘭,做得好。”
洛蘭連忙擺手,“我們隻是發現這個孩子,沒有把他帶出來。”
“足夠啦。”謝不暮滿意地拍拍手,“我去看看朱雀,之後還得進宮呢,不方便久留。”
“那我也一道吧。”蘇濟運正要起身,被白崚川一把拽住,“幹嘛?不就是讓你喝口豆汁至于拉拉扯扯的?”
“豆汁怎麼了?味道還行啊?”白崚川沒松手,“做事能不能看看場合,你不是要搬張小床住朱雀那邊嗎?我帶你去找。”
謝不暮暗自感歎白崚川拙劣的關心,邁着小步來到朱雀房間。
朱雀似乎剛醒,身邊有個侍女正在伺候。
謝不暮讓她先走,在床邊坐下,“做事能不能小心點?我讓你給小輩打個樣怎麼差點給自己打死了?”
“樓主,您刀子嘴豆腐心。”朱雀嗓音沙啞,說話有氣無力,“我聽說您因為我哭了呢,嘿嘿。”
“誰哭了?”謝不暮不悅地擡起下巴,“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造謠啊?夢到的吧你。”
“沒有,聽那些侍女說的,當時進進出出好多人,她們都看到了。”朱雀虛弱地說,“雖然好像隻掉一滴淚,但她們說您眼淚大得像珍珠所以想不注意都難。”
“還珍珠,怎麼不說金剛石呢,我天天在永晝樓哭了拿來養你們。”
“樓主,不能因為您羨慕我的身高就不承認啊。”朱雀有些委屈,“早知道這樣能讓您哭我就多受點傷了。”
“都要死了還不夠多呢?”謝不暮作勢要揍她,“我現在就哭,你之後記得把傷補給我。”
朱雀皺起眉,“樓主,有點渴。”
謝不暮倒了杯水,扶着她的腦袋喂她喝,“得我伺候你回去就和大家炫耀吧。”
朱雀滿意地咂咂嘴,“那還是您哭哭比較值得炫耀。”
“還拽上疊詞了是吧?真以為我不敢揍你?”謝不暮把杯子惡狠狠錘在桌上,“你現在就是在找死死。”
“我們起碼也是島上年齡最相近的,您就不能和我親近點嗎?”
“……不能。”
“為什麼?”朱雀有些詫異。
“不喜歡流淚。”謝不暮回答,“感情深了就會在意,行走江湖處處是意外,不想為你們哭。”
“可您現在就是在承認您不僅哭了還對我感情很深啊。”
“得寸進尺了是吧?”謝不暮抓了一把她懸在外面的手,“休息完這段時間給你放個假吧,席貳叁說工作時間過長容易猝死。”
“減少一點就行。”朱雀微微笑道,“我很熱愛工作,您不讓我做我還不習慣呢。”
謝不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怪人。”
“我處理的事務很重要,我不做您肯定也不會交給别人,最後都自己來。”朱雀反拉過她比常人冰冷許多的手,“好好休息吧,其實不止您在擔心我們出事,我們也很擔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