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濟運在杏林道還要待上一段時間,準備等藥王身體養好了去遠州島看看。
謝不暮一行人和她告别,目标明确地前往嶰南解決祝樊。
要論嶰南住着最舒服的地方,那當屬名門大族浮華谷。
“大門闆來咯!”謝不暮一腳踹上大門,一丈高三寸厚的門闆當即飛了出去。
浮華谷徒生清楚,能搞出此等陣仗的隻有一個人,在看見謝不暮呲着個大牙時,一道道尖叫此起彼伏,大家瞬間化為鳥獸四散。
柳悅赢黑着張臉從公廚趕來,手裡還拿着一個吃到一半的燒餅,“謝不暮你是不是暴力狂,沒看出我家門是新做的嗎?專門加厚了一寸用來防你怎麼也沒用啊?!”
“是嗎?沒察覺到,腳感挺好的。”謝不暮奪過她的燒餅從另一邊咬了一口,“借你這住段時間。”
“為什麼?又有什麼事要做?”柳悅赢歪過腦袋去看她身後,“怎麼這次還拖家帶口的?”
“去無影門辦點事,想來想去還是住你這最方便,用輕功過去也就一兩天。”謝不暮指了指另外三人,“不過我離開的時間你千萬得好好照顧她們,别讓你的親戚作妖。”
“我的主場自然不會有這種事發生。”柳悅赢看着白崚川,“你怎麼還坐着輪椅呢?武林大會的傷該好了吧?”
白崚川尴尬地扯起嘴角,“早就好啦,這是前不久的。”
“你……活挺艱辛。”柳悅赢憐憫地點了兩下頭。
“别管那麼多啦,讓人帶她們去客房。”謝不暮搭上她的肩,把燒餅塞回她嘴裡,“我倆有别的事要做。”
“幹嘛?”柳悅赢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謝不暮和她看似姐倆好地勾肩搭背,實則是歹徒脅迫人質一路到了主殿。
“大家好啊!”主殿的門也被踹開,謝不暮對上幾雙不知所以的眼睛,“人這麼齊呢?是知道我要來嗎?”
柳父第一個驚恐地站起來,牙關發顫,“你你你又想做什麼!”
“突然想起來你們這些門派的認罪書是寫了,但除了柳悅赢還沒人給我下跪呢。”謝不暮一個個清點人數,柳父和他的五個兄弟都在,“從大到小排隊給我磕頭,預備——”
二長老趕快拉住柳悅赢的衣袖,“悅赢啊,你看少主的事你和别人胡鬧我們都沒生氣,看在我們是長輩的份上就讓她免了吧,不然也折煞了不是?”
柳悅赢視線向空中漂移,“你哪來的信心我能說服她啊……”
“小輩早都跪了,你怎麼也不知道以身作則呢?”謝不暮一腳踢向他的膝蓋,按着他的頭往地上砸,“男兒膝下有黃金,這跪了我也沒見着發财嘛。”
柳悅赢雙手抱臂避開親戚們求助的目光。
一點沒有用處的尊嚴就能換來幾十年的榮華富貴,搞不懂這群男人在清高什麼。
“對自己有利的俗語倒是記得清楚,怎麼也沒見你貫徹男兒有淚不輕彈。”謝不暮把涕淚橫流的二長老扔到一邊,“把柳承晔找來,他也别閑着。”
柳悅赢聳了聳肩,默默去找正在母親房裡的兄長。
柳承晔被帶過來時還是懵懵的,等看到一屋慘狀想逃也逃不了,因為他早已殘廢隻能坐輪椅。
謝不暮并沒有對他高擡貴手,抓着他的後腦勺就往地上暴扣。
其實她本來沒想這麼兇殘,但前幾天遇到懷情的怒火一直在心中無法纾解,現在看到柳家人忍不住下手重了點,反正對他們來說也不是無妄之災。
直到一排人整整齊齊以臉着地昏死過去,謝不暮才嫌棄地拍拍手離開。
注意到身邊的人情緒不對,她随口問:“開心赢,誰惹你不開心了?”
“剛剛找我哥時看見我娘給他捶腿。”柳悅赢說,“知道我要帶走他哭着求我别這麼做。”
“你娘有點不聰明。”
“她總叫我和我哥搞好關系,每天都說自己郁郁寡歡,隻能躺在床上起都起不來。”柳悅赢兩指揉捏眉心,煩躁溢于言表。
“你娘有什麼怕的東西嗎?”謝不暮問。
“蛇,算嗎?”
“那你給她被窩塞條蛇吧,馬上就起得來了。”謝不暮認真地看着她,“看在你年紀不大的份上還是想多嘴一句,不要被任何人的裝模作樣哄騙,人生是自己的,哪怕是親人也不能歪曲你自己的意志。”
“啊,我明白。”柳悅赢驚訝于她會這麼正經,“不過看你好像也不怎麼開心,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我爹也不聰明。”
“?”柳悅赢隻當她是在講冷笑話,并沒追究。
走到客房,兩人都換了副表情。
看她們來席貳叁滿臉緊張,“柳悅赢嶰南經常地震嗎?剛剛哐哐哐地動了好幾下。”
“沒啊,你感受到的是謝不暮扣着我家人的腦袋往地上撞的動靜。”
席貳叁瞬間放松下來,“那沒事了。”
“謝不暮你還是和我睡一間房嗎?”白崚川拿着她的包袱問。
“嗯。”謝不暮去櫃子翻找鋪蓋準備打地鋪,“麻煩浮華谷做點好吃的招待貴客,我喜歡吃辣,謝謝。”
“我不吃辣,謝謝。”
“準備點飯後甜品,謝謝。”
“泡一壺茶,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