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從遠處走來的身影時席貳叁吓了好大一跳。
“老天,你還真能把人截下來。”她趕快上前扶住即将力竭到底的謝不暮。
“接一下,别抱,腿上有傷。”謝不暮搭住她的胳膊,把白崚川放到她肩上。
仇萬裡自覺把謝不暮背了起來,“先回去吧,裘殺呢?”
“跑了。”謝不暮含糊說完兩個字,徹底閉上眼。
席貳叁看了白崚川很久才把她扛起來,眼尾有些泛紅。
“有一個問題我想問很久了,可能會有一些冒昧。”仇萬裡蓦地開口,“以你的實力不該和她們一起行動,看你似乎和白崚川更為親近,請問你們是什麼關系呢?”
席貳叁扛得有些費勁,咬牙堅持,“是她在聽說我沒收到過禮物後會跑遍葬劍峰給我摘一束花的關系。”
“原來你沒收到過禮物啊。”謝不暮睜眼。
“要死啊你!”席貳叁一激靈,“沒暈倒裝什麼睡!”
“閉目養神。”謝不暮追問,“送花的事展開說說。”
席貳叁狠狠剜了她一眼,“就是我倆剛認識不久時她問我生日是什麼時候,我說我在這個世界過不了生日;她又問那我在自己的世界會怎麼慶祝生日,是不是會收到很多朋友的禮物,我說我沒朋友,但有時候會為了儀式感去花店買一束花。”
“結果她搞不懂花為什麼要用錢買就給你摘去了?”
“嗯哼,當年她才十五歲呢,我也算看着她長大的。”席貳叁的神情有些懷念,“那時候還有青澀女主的嬰兒肥,現在都清瘦了,不過剛剛看好像又長回來了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錯覺。”謝不暮說,“被打腫了。”
“……”
仇萬裡看她似乎很生氣,連腳步都慢了下來,“回去再氣吧,拖久了傷勢會加重。”
“氣歸氣,你去幫她扛一下白崚川。”謝不暮從她背上跳下來,“她力氣不夠不好意思說。”
仇萬裡“哦”了一聲,“樓主好眼力。”
席貳叁被戳穿有些惱怒,但隻能迫于現實搭上謝不暮的肩膀。
“你有屁沒放完。”謝不暮看她一眼就知道她還有話藏着沒說,“在場唯一一個愛看熱鬧的積極分子已經不省人事了你可以盡情發揮。”
“說話能不能文明一點呢?”席貳叁用胯骨軸子頂了她一下,視線死死盯着地面,“仇萬裡,這次多謝你幫忙,不然我就又下線了。”
“還是沒放完。”謝不暮說。
“……之前其實我對你有點意見,但現在改觀了,不好意思。”
仇萬裡滿臉無所謂,“沒事,其實我沒發現,我也不在意别人對我怎麼看。”
席貳叁立刻告狀:“她也有屁沒放完。”
“說話能不能文明點呢?”謝不暮打了個哈欠,“這麼不會溝通的人我們樓裡竟然有兩個,好難帶。”
回程的路很長,在三人吵吵鬧鬧中走到盡頭。
白崚川清醒過來發現身上的傷口都已經被包紮好了,謝不暮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瞌睡。
“你醒了啊?運氣不錯暈過了最痛的複位。”連接兩條腿的勞模蘇濟運掀開簾子,在小桌上放下一個托盤,“喝藥,深色是你的淺色是她的。”
“多謝。”白崚川向她身後探頭,“席貳叁她們呢?”
“好像說有什麼事,看上去挺嚴肅的。”蘇濟運聳聳肩,“我去叫一下。”
白崚川撐着身子坐起來,拿起自己的藥一飲而盡。
“我的呢?”謝不暮的聲音突然響起。
白崚川差點被嗆住,趕快把碗放下來,“你醒了啊?怎麼不找張床睡?”
“沒必要。”謝不暮越過她朝藥碗揚了揚下巴,“給我。”
“哦。”白崚川把碗端過來,但她沒接,“幹嘛?”
謝不暮無動于衷,“沒手。”
“右手不是能動嗎?拿着喝啊。”
“一隻手怎麼喝?勺子怎麼拿?”
“為什麼要用勺子?直接就着碗喝呗,又不燙。”
“燙,我是貓舌頭。”
白崚川半信半疑地打量了她兩眼,猶豫地攪動湯藥,“總不能叫我喂你吧,被罵惡心能找戚萋萋報工傷賬嗎?”
“我……”謝不暮話還沒開頭,被簾子拉開的動靜打斷。
席貳叁沖進來搶過碗,掐住謝不暮的臉就往嘴裡倒,“還貓舌頭,在白崚川老家搶兔腿的時候沒見你怕燙!給我喝!”
“你爹……!”謝不暮一碗藥有四分之一撒在了衣服上,連忙推開她擦嘴。
看着她使用自如的左右,白崚川眯眼,“嗯?”
“最嚴重的是肩膀,手肘和手腕沒什麼問題。”席貳叁不屑地把碗丢到一旁,氣憤地在床沿坐下,“你們都說說發生了什麼。”
一提到這個白崚川就火冒三丈,憤怒溢于言表,“我遇到裘殺了,就是赤業上一任教主。她一看見我就說要帶我走,不想被教育就老實點,那我怎麼能老實,還了句嘴當場就被扇了一耳光。武林中人怎麼能扇耳光呢?!這也太羞辱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