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我這就出去!”
“快走,我去幫你引開他們。”
陸雲霄點了點他鼻子說:“好阿瑟,快去!”
阿瑟哼了一聲,說:“你不是說人越多,你越好出去嗎?又在吹牛!”
說完他走了出去,突然哎呀一聲:“有刺客!”
“哪裡有刺客?”一群侍衛狂奔過來。
阿瑟一指:“那邊。”
那統領狐疑的看了阿瑟一眼,說:“往相反方向走!”
“呵,居然不相信我?”事實上,他指的确實是陸雲霄所藏匿的地方
士兵往那邊跑了一圈,說:“不在那邊。”
首領立刻回頭:“不對,就在那裡,趕緊去搜!”
阿瑟冷哼一聲,背着手走:“這個時候再去追,不遲了嗎?早聽我的,你都立大功了!”
沒走兩步,又一人影壓下來,阿瑟倒吸一口冷氣:“你怎麼還沒走我?”
角落轉出一俊朗公子,幽幽道:“陛下,這是在等誰?”
不是陳政馳又是誰。
阿瑟道:“沒沒誰,我在跟小五捉迷藏呢!”
“哦,這麼有意思,我怎麼聽說他們都還在睡覺?”
阿瑟不耐煩:“你們真是的,一個個大半夜不睡覺,跑來這裡做甚?”
陳政馳:“哦,你們?還有誰大半夜不睡覺,跑來這裡?”
阿瑟:“陸雲霄得了吧!是不是如你所願?”
陳政馳:“他還真敢來啊,我怎麼這麼不信?”
阿瑟:“信不信由你與我何幹?”說着他就要走陳政馳突然一把拉住了他:“陛下!”
阿瑟擰了眉頭:“你這是做甚?”
陳政馳一怔,收回手:“抱歉我……”
他說不出話來。阿瑟拂袖道:“你是發了羊瘋!連朕都敢亂碰,怎麼你還真當我是你們父子圈養起來的傀儡,像提線木偶那樣任你們操縱嗎?”
“微臣不敢,微臣隻是擔心陛下的安危。”
“話說的好聽,如果你擔心我的安危,那就把你的父親殺死,他死了我就完全了!”
陳政馳:“呃……”
阿瑟挑眉:“怎麼不敢?”他冷嗤一聲:“那你來這裡說這種話做甚?擔心我的安危,說的好聽!”
“大半夜的,不要再來煩我,本來就睡不着,看到你就煩!”
看着他的背影,陳政馳握緊了拳頭,突然一拳捶在宮牆之上。
那聲音真響,阿瑟聽到了,但也當沒聽到,繼續往回走。
這個人煩躁,他就開心了,希望明日醒來能聽到個好消息,推開房門的時候,他心髒停跳一下,隻希望不要再碰到陸雲霄。
當看到房間裡空空如也的時候,他心又暗沉了下來。
他躺在床上,筋疲力盡地想,希望明天能聽到個好消息。
宮裡的爾虞我詐,真是令他煩透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跟陸雲霄一起逃跑出去。
這一覺阿瑟睡得不算好,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着又很容易被驚醒掉。他渾身腰酸背疼,精氣不足,卻又無法入睡,索性坐起身來推開門出去,昨晚驟增的巡邏,今日竟然都消了,又恢複往日那樣巡邏,少得可憐。
阿瑟心髒咯噔一下,他走了兩步就有一個人跟在他身側,他回頭一看,正是裴容俊。
這一次沒等裴容俊上前,他自己就沖了過去,揪着裴容俊的衣襟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裴容俊一怔,面對突如其來放大的臉龐,連他細小的絨毛都能看到,心跳異常偏過頭去。
皺起眉頭:“什麼發生什麼事?”
“昨晚突然激增了巡邏,到底所為何事?”
裴容俊回過神來,遲疑道:“我沒聽說這件事?”
他沉吟片刻道:“或許是陳大人為了捉住……”他抿了抿也沒有說為了捉誰。
阿瑟道:“為了捉住逆黨陸雲霄對吧?”
裴容俊想不到他竟然這樣說,一時不知說些什麼,阿瑟笑道:你是将軍,他也曾經為将。難道你們沒有在沙場上見過?”
“倒是見過。”
阿瑟心頭一跳,聲音不知不覺變柔了:“他是什麼樣的人?”
裴容俊頓了頓,說:“陸将軍忠肝硬膽,英勇不凡。”
“哦,看來你很欣賞他哦,那你為何不跟他站同一戰線?”
“裴容俊有時候我真看不懂你,你的父親應該是不允許你與陳家父子為伍吧,而你偏偏要走路這條路,你原本一身正氣,而我此刻看你,隻覺得正得發邪!”
“你以為你自己一身正氣,恪盡職守,其實不然,你隻是他們的一隻走狗,是在門前蹲的好看些!”
他給裴容俊整了整衣襟拂袖走了。
還是得去找陳政馳。
尋芳樓,一進去一股子酒味撲鼻而來,滿地都是碎壇子。
阿瑟擰着眉進去:“一大早就在喝酒,發什麼瘋?”
醉酒的人從混沌中擡起頭來:“陛下也在關心我?”
“那倒不會,我還希望你多點喝,喝死了,陳家早點絕後。”
陳政馳自嘲道:“那倒不會,陳家多的是私生子。”
“哦,那我倒希望你能活久點了。”
陳政馳停住喝酒的動作看向阿瑟道:“陛下也知道我的好了?”
阿瑟正色看着他:“如果你能幫我殺了你爹,那我更能知道你的好!”
陳政馳:……
阿瑟哼道:“你跟裴容俊真是兩個極端,一個為了娘而甯願做其他人的走狗,而你,你娘分明是被你爹氣死的,你卻在幫你的仇人做事!”
“你是棟梁之才,如果你能投奔我,我願意,我願意重用你!”
陳政馳道:“哇哦!好有誘惑!”
他站起身來,踉踉跄跄地走到阿瑟跟前:“我……”手撐在桌子上,垂眸俯視着阿瑟。
“那陛下需要我為陛下做些什麼呢?”
他靠的太近了,阿瑟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太沉了,他不喜歡,微微擰了擰眉,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陳政馳噗嗤一笑:“原來陛下就是如此招攬人才的!還以為想要微臣給陛下做什麼事,原來就是打聽情郎的消息而來。”
他哈哈笑着轉過身去,一副浪蕩的樣子,就要出門而去。
阿瑟得不到消息,急了,幾步追上去,一把拉住人的手臂,道:“你别走,昨天晚上你到底有沒有捉什麼人?”
陳政馳看着他握住自己手的手,忽然有些癡了。
阿瑟皺了皺眉頭,跟着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突然一陣惡寒,一下子甩開他的手,嚴詞喝道:“你在幹什麼!”
陳政馳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自嘲的笑:“抱歉抱歉,是微臣越距了。”
阿瑟看着他,眉頭越皺越緊,突然反而笑了。在陳政馳身邊,他轉了一圈,這個人一直順着他的方向轉頭,看着他醉醺醺的阿瑟饒有興趣地笑道:“不會吧,世子爺,這是看上我了?我何德何能呀,得蒙世子爺青睐!”
阿瑟将一根手指頭放在他眼前,男人的視線順着他手指頭的方向移動,有些呆呆的。看得着了迷那般,阿瑟突然将手指頭挪開,這個人就像被抽去了什麼心愛的東西一樣,皺了一下眉,整張臉都是失落的神情。
目光放遠看到他,又變得癡了。
阿瑟道:“真是喝醉了呀,喝這麼醉都不能告訴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對方突然喊:“陛下。”
“嗯?”
陳政馳突然靠近壓過來:“他昨天晚上是去尋你了嗎?”
滿身的酒味撲鼻而來。阿瑟怎麼推都推不開,皺眉:“你想幹什麼?以下亂上嗎!”
陳政馳一副傷心的模樣說:“我就是想問一下他是不是去尋你了?”
“又怎麼樣?不是又如何?難道不是你爹讓你抓他的嗎?”
“不是,就是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去尋你了?”
阿瑟:“!”
他恨不得咬死陳政馳。
“是又怎麼樣?”
呵呵,陳政馳笑了兩聲,目光一狠,說:“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阿瑟心髒提起來:“你什麼意思?”
他突然又松了下去,如果陸雲霄真被他捉到了,肯定不會這麼問,肯定是沒捉到,才在這裡借酒消愁。
阿瑟笑道:“那可不一定,他來了一次,肯定就能來第二次!”
說着也不管陳政馳了,猛地将酒鬼推開拂袖而去。
後面的人一拳砸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