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故事……黎林可心想。

“男主人因為殺人而入獄，卻因為醫生出具的精神病證明而免于死刑，在精神病院裡待了一年。兒子被福利機構帶走，去向不明。女主人崩潰了，她表面上看起來還算正常，但會經常産生幻覺。你曾經看到的，電視機畫面裡，那快怎麼也擦不幹淨的污漬，大概就是她目睹情人被殺的後遺症，總覺得屍體或者血迹還在那裡。”周赭溪頓了頓，“後來，男主人回來了。劇情從這裡開始就變得離奇——”

青年僵硬地笑了笑：“我覺得前面的劇情也夠離奇了……”

“嗯，如果前面的劇情是現實主義色彩，那麼後面，可能就屬于玄幻主義了。”男人稍作解釋，“男主人變得很正常，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能是因為在精神病院接受了治療，受到藥物的影響；也可能是因為别的，暫時不得而知。總之，他回來之後，和妻子如往常一般相處。女主人也因為精神時常恍惚，而忘記一些事情，兩個人竟然就這樣和諧地住在了一起。當天晚上，男主人就和女主人上床了。”

“等等，”黎林可打斷他，“這些也不算玄幻吧？”

“是，可是他用了一個避孕套。”周赭溪捏了捏鼻梁，緩了一會兒才說道：“夫妻之間會不會用到避孕套這件事暫且不說，但男主人在那之後就把女主人給勒死了。104說他親眼看到人咽了氣，但是第二天早上，對方竟然如往常一般起床了。她醒來後到廚房拿了一把刀，走到衛生間裡把正在洗澡的丈夫給殺了。之後又仿佛夢遊一般回到床上繼續睡了一會兒，再次睡醒後，她拿了一個很大的行李箱出了門，回來之後在衛生間裡忙活了很久，就又出去了。”他看向黎林可，“後面這些，和你在電視裡看到的一緻。”

這些信息在青年的腦子裡拐了好幾個彎，愣是沒有串成一條線，他有些迷茫地回看對方：“所以呢？”

“和你先前的猜想差不多，女主人複生之後，很可能就已經不是她了。殺人或許隻是她的本能，因為104說沒有在她臉上看到任何害怕、痛苦之類人類應該有的表情。”男人說道，“殺人之後再抛屍，和其他房間的電視都有共通之處，有點像一條既定的程序。”

“既然是抛屍，那她為什麼要先出門？回來的時候，那一箱子東西又是什麼？”黎林可說完，突然聽見“啪”的一聲——他想起來了，女人回來的時候，包裡掉出來一張白紙條，就在玄關櫃的縫隙裡。那張紙條上一定有線索！

他把這些告訴了周赭溪，對方沉吟了片刻，說道：“如果能找到機會進去502查看，再談這件事不遲。你先聽我把故事說完——男主人被殺後，入夜又活了過來，妻子沒有任何驚訝，和他一起共進晚餐。在床上時男人重複了前一晚殺人的過程，兩人就這樣互相殺掉對方，日複一日。直到有一次，男主人做出了和往常不一樣的選擇，他把女主人的頭砍了下來，趁夜前往一處荒山埋了。這也和你在電視裡看到的内容一緻。”

“這些都是104看到的？”黎林可覺得有些不對，“你不覺得，通過一個對着卧室的小孔看到的東西，有些過于多了嗎？而且，他一個少年，真的能跟随一個成年人跑到人迹罕至的荒山嗎？他……”說着說着，青年頓住了，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驚悚的可能性——“他該不會，是和502的兇手一起做了這一切吧。”

“他不肯說。”男人搖了搖頭，随後又堅定說道：“但我覺得是。”

“104的故事裡，男女主人的兒子被帶走之後就沒了下文。很有可能，那孩子早就回來了，他們兩個合謀在502房裡安裝了針孔攝像機，一直窺視着夫妻倆的生活。”青年将食指曲着放在下巴上，“男主人抛屍的時候，他們兩個拿着手機跟在後面偷拍。這就解釋了，為什麼攝像頭總在隐隐躲避着男主人的視線。”

“是，502的兇手或許并不是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而是教唆殺人。”周赭溪一語中的，“還記得男主人某天不一樣的舉動嗎？他之所以能夠醒悟過來，砍掉女主人的頭，會不會是受到了兒子的蠱惑呢？他深愛着對方，哪怕已經死了，變成隻會殺人的機器，又有沒有可能尚存一絲理智呢？暗示父親殺掉母親，再唆使104殺掉□□自己的罪犯，502的手上不用沾上一點血，就能完成複仇。”

“104殺了502的男主人？這是他自己告訴你的？”黎林可驚訝道。

“不算，我隻是在想，502既然能夠唆使父親殺掉母親，内心應該就是不想親自動手的。恰好有104這麼一個趁手的工具可以利用，何樂而不為呢。”他感歎道，“可憐104被人欺負了一輩子，到死都在被人利用。”

青年剛想說什麼，腦中忽然響起系統的提示音，瞬間嘴角抽搐——

【恭喜會員74219：黎林可，規則生物08413個人探索度+100%，獲得「破壁錘」拾取資格！】

老幹部這離譜又玄幻的故事，竟然就是502的真相！

靠！

這種，自己的個人探索度被别人說出來的感覺……還真特麼的微妙。

周赭溪淡淡一笑：“看來，個人探索度需要在外面找。”

“什麼意思？”黎林可貓着身子，眯着眼睛看他。

“意思就是，這個故事，你在502是不可能看全的。同樣的，我在302也無法找到完整的劇情脈絡。”男人有些遺憾，“我的個人探索度，估計還在那個殺掉104的兇手手裡。”

“不是，女主人從外面買了什麼東西都還不知道呢，怎麼個人探索度就100%了？”青年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周赭溪，“那該不會……也是位面世界的信息吧。”

“估計是，所以我并不建議你再回去找，很可能紙條不見了，或者上面的字看不清。”老幹部對此不太關心，但卻很擔心黎林可再去冒險，“你現在知道為什麼502還住着人了吧。因為他們，一個是兇手，一個是受害者。502的兇手，已經換成了男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