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播報證實了以上信息的真實性，黎林可一邊震驚，一邊麻木地選擇了【否】。

“有些信息沒來得及跟你說，”男人略帶歉意，“在執行603号房的任務時，我在制伏維修師傅之後将他交給了保安。”

“這麼重要的信息你現在才說！”黎林可根本不管對方在說什麼，反正意料之中的地炸毛了。

老幹部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想跟你說的，可是你……”這句話後續的内容不言而喻，因為那天的小狐狸在見到他之後就發燒了，他忙着照顧人呢，哪還記得說明情況？

青年也秒懂，表情有些不自然，視線迅速下移，紅着臉說道：“不許再提！你繼續說你的。”

“好，”周赭溪發出了一聲淺淺的笑歎，“我把兇手交給了保安，并且說明了情況，但他并不相信我所說的，所以綠帽子當場就被放走了。當時我有想過，這或許是因為「掩耳盜鈴」這一條核心機制的原因。我下手太早了，并不知道故事後續會如何發展，而保安也并沒有親眼所見兇案的過程，所以他隻能當作無事發生。但是，後來我和秦燕燕讨論過。”

“哦？秦燕燕！？你和秦燕燕讨論！”黎林可又借題發揮，音量拔高了好幾度。

“誰讓某人那時候睡得正香呢。”男人眼神寵溺，完全不認為青年這是無理取鬧，“她學過一些擒拿術，利用某種借口……”老幹部說到這裡時有點難以啟齒，但精明的小狐狸一聽就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于是毫無阻礙地開口道：“例假就例假嘛，女孩子都懂的啦～”

“你是女孩子嗎。”周赭溪如墨般的黑瞳看着他，似乎還有幾分當真。

黎林可瞬間就又炸毛了：“我是不是女孩子！你不知道嗎！你……你對我……”這回輪到他說不出口，老幹部反而不覺燙嘴：“嗯，感覺到了，很精神。”

黎林可：……

紅成了一隻大閘蟹。

“你閉嘴……”他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毫無威脅的話。

“沒辦法閉嘴，”男人不再逗他，“秦燕燕留在603屋裡，推說自己肚子痛所以一直躲在卧室。她暗中用手機把綠帽子迷暈603以及脫她衣服的過程都拍了下來，然後打暈了對方，将他和證據一起交給了保安。”

”她居然能想到……”這個？黎林可覺得不可思議。在他的印象中，對方一直是一個外強中幹的女漢子。

“她其實很聽你的話。”周赭溪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她聽我的話？你沒搞錯吧？最喜歡和我對着幹的不就是她嗎！？”青年一點也不相信。

“你在一樓說的那些話，她都聽進去了。「沒看見都當作不知道」，第一條核心運行機制，她一直記得的。”男人想摸一摸他的頭，但忍住了，“所以，她在房間裡偷看到綠帽子行兇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要把證據記錄下來。”

“其實那也不是很精準……”黎林可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系統會判定成功，因為那條核心運行機制，事實上并非「掩耳盜鈴」，而是「觀察者效應」。不是「沒看見就當作不知道」，而是「沒有被看見就不會發生」。”

“有什麼區别嗎。”周赭溪問道。

“有，”青年組織了一下語言，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603和301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兇手在房裡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那就是有鄰居來敲門。603聽到敲門聲後被吵醒，發現了綠帽子的禽獸行為，所以才被他殺死；301也是同樣的道理，白裙子原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殺死強壯的繼父，但由于被敲門聲驚吓，慌不擇路将繩子絞進了正在運行的電扇中，這才導緻了大叔的死亡。所以，我後來才認為，或許「觀察者效應」比「掩耳盜鈴」更為貼切。因為這些事情都不是「沒看見就當作不知道」，而是「沒有被看見就不會發生」。”

“阿黎。”男人開口打斷了他，“首先，敲門不等于看見。其次，無論是綠帽子還是白裙子，他們的行為都并非一次性的。綠帽子對603的侵犯，早就已經實施了很多次，并且在她毫無所覺的情況下，還會繼續下去；難道603就永遠都不會發現嗎？白裙子殺不死301，但她絕不會隻反抗那一次，無數次的嘗試，總有一次可以成功，不是嗎？”

黎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