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知道！”方青雲激烈地反駁，“我要是知道的話，肯定就讓她來我這裡了啊！而且，我也是擔心她不做任務會有危險啊！”

“你是怕她沒完成群主的任務，會連累到你吧。”秦燕燕涼涼地來了一句，“她昨天太害怕了，把包裹放到603的門口就走了，期間遇到有人上樓也沒有管。已經算是失敗了。”

“什麼？”大叔面露驚訝，顯然是才知道這是一條死亡規則，“那我，我算完成了嗎？”

“你沒死就足夠說明一切了。”秦燕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你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托辭說自己想要學習怎麼修馬桶也能在603門外待一下午。”

“我那不是覺得可能還有劇情嘛……”大叔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還以為會有什麼信息的。”

晴水此時已經用被子裹住了好友的身軀，冷冷地看着方青雲：“我昨天問過小婉，她說自己已經完成了任務，我就放了心。原來是你教她這麼說的嗎？”

“不是我！”方青雲眼裡的詫異不似作僞，“我怎麼會讓她那麼說？即便我讓她那麼說了，她會聽我的嗎？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的原因？她為什麼會騙你？難道你不知道她一直都在暗自跟你較勁嗎？你以為她想樣樣都被你壓一頭，事事都要你照顧她嗎！？”

“你說什麼……？”晴水睜大了眼睛，滿是難以置信。

“你和她從小一起長大，難道就從來沒有發現嗎？”方青雲慘笑，“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比不過你，這是她的心結。可是天賦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哪怕她付出了比你多一萬倍的努力，她依然隻能站在你的陰影裡。晴水，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她在一起嗎？”

晴水沒有說話，似乎在回想過去的種種，她和劉婉之間的故事。

而方青雲還在自顧自地說：“因為我喜歡你，她想搶走你的東西，就逼我和她在一起。”

“你放屁！”晴水紅着眼睛，“這種事也是她能逼你的！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惡心玩意兒！你給我閉嘴！”

“我臭不要臉……我惡心玩意兒？”方青雲看着死去的劉婉，眼裡滿是惡毒，“你怎麼不看看你的好朋友有多惡心？她下藥迷暈了我，和我拍了許多親密的照片，以此來要挾我。你覺得一個善良單純的女孩兒，能做得出這種事嗎！？”

“你閉嘴！你閉嘴！你閉嘴！”晴水抱着劉婉的屍體閉上眼睛，發瘋似的大吼，“我讓你閉嘴！”

青年聽得饒有興緻，這種狗血的劇情在他那個世界裡比比皆是，可惜主角總是他自己。現在終于輪到别人演了，這種體驗還挺新奇。他本來還想留下來繼續聽，卻被老幹部默不作聲地拉了出去。秦燕燕緊随其後，看着兩人交握的手（實際上是周赭溪抓着黎林可的手腕）暗暗咬牙。大叔留在裡面也沒意思，就也跟着出來了。

“照你們的說法，群主發布的任務其實不僅僅是任務本身。比如昨天，我們即使把包裹送到了603的門口，也不代表完成了任務。”大叔着急想知道規則的内容，一出來就開口道，“還需要陪着603直到修馬桶的師傅離開，這樣才對嗎？”

“不盡然。”秦燕燕将一肚子的怒氣吞了回去，想起昨天自己還沒完成任務時就聽到了系統的進度播報，怒氣值又蹭蹭往上漲。她瞪了一眼黎林可，才對大叔說道：“你陪了603一下午，隻能說是誤打誤撞。事實上，我們需要避免603被修馬桶的師傅殺死，才算是真正完成了任務。”

“什麼？603會被殺？”大叔面露驚訝，“那還好我沒走了，不然真的是……造孽啊。”

“所以，我懷疑後續的任務也遵循這一條規則。”秦燕燕正常分析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今天我們要去301做一道菜，可能是因為他在那個時間段遭遇了殺機。隻要我們注意避免他罹難，應該就可以完成任務。”

她看向黎林可：“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麼？”

哦？這是在向他下戰書嗎？

青年最喜歡這種環節了。

周赭溪不用看，也知道他在躍躍欲試。捏着鼻梁歎了口氣，将他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他沒有補充。”他替青年答道，“先說說你們剛剛發現了什麼吧。”

秦燕燕雙手緊握成拳，又不得不松開。

僵持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發現她的網名和死狀，有一定的聯系。”

“事實上，”秦燕燕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昨天「愛你我粉身碎骨」的死狀，也對應了他的網名。”

這倒是在青年的意料之中。

“劉婉的網名叫做「國王的提線木偶」。”秦燕燕繼續說道，“她的四肢全都被折斷，那些絲線不是從外面系上的，而是從她身體裡穿過的；她的背後也被人刻上了「doll」的字樣。還有一件奇怪的事，和她的屍體無關。我們在她的床底發現了一張黑色的卡片，是「國王的晚宴」邀請函。我懷疑——這封邀請函，或許和破壁錘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