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莎用手支着腦袋：“不說他了。說你的道具吧，你這個道具我暫時判定為星級，你也聽出來了吧，你這個道具和景韶因那個很像，也是增加一個自身的buff——條件就是你可以擁有一個針對性的人格。你的道具甚至比他的還要強，因為每次你匹配到的人格都是不一樣的，而他卻是固定的。”

林莎越說越覺得離譜，看向黎林可的眼神也不對了：“你這家夥……到底是非酋還是歐皇啊？”

“可能……運氣值也忽高忽低吧。”青年移開視線，摳了摳臉。

林莎眯着眼睛看了他一會兒，把碗筷往桌上一放：“OK，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去看會長吧。”

黎林可也将碗放在了同樣的位置，内心有點掙紮：“一定要去嗎？你不是說他還沒醒過來？”

“是還沒醒過來，而且短期内估計醒不了。”林莎歎了一口氣，“隻是有些關于他的事情，我想還是讓你看着他的時候說比較好。畢竟你連他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肯定也忘了他最後幫你封印「破壁錘」的事情了。”

「破壁錘」黎林可是知道的，他在看自己的第一場直播回放的時候就做了一些了解。

“為什麼要封印「破壁錘」？這是他昏迷的原因嗎？”青年跟在林莎身後出了門，兩人走在蒂凡尼玻璃制成的窗戶五彩斑斓的光影下，就像他進入收容會之後所面臨的一個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我不清楚他昏迷的原因，不過——”林莎平靜地陳述，“他判斷那個「破壁錘」很危險，因為它來自「紅棺」的世界。”

“紅棺？”黎林可意識到這不是對方第一次提到這個詞。

“一口紅色的棺材，”林莎解釋道，“它最早出現的時間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沒有人知道它從哪裡來，也沒有人知道是誰制作了它。可是但凡它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會有詭異産生。例如我們剛剛經曆的03344号規則生物，因為紅棺的出現，難度被提升了好幾個等級，連曾經的榜二——玄闫也被困在裡面好多年。我們即便達成了100%探索度，對于那口紅棺卻依然一無所知。”

“而會長，他是唯一一個進入過紅棺世界的人。”林莎的語氣變沉，眉頭也不由得微微皺起，“他陷入昏迷的情況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這樣，是從紅棺世界裡出來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幾乎瀕死，隻來得及封印了自己關于那裡的記憶，之後就不省人事了。那次他昏迷了很長的時間，有兩年還是三年吧，記不太清了，那時候我也不是這裡的副會長，隻能算是個小喽啰。這些事，還是聽公會裡的老人說的。”她說着，回身看了一眼青年，“還好他及時幫你封印了「破壁錘」，不然我們估計就隻能給你燒香了。”

“……”

“到了。”林莎的辦公室離蔺昊的不遠，兩人說話間，就到了一扇藍色尖拱形房門的門口。

莫名的，黎林可覺得那扇做舊的藍色油漆木門有些眼熟，不由得地伸手摸了上去。

林莎見了，說道：“是不是覺得這扇門和整個大教堂格格不入？因為這是由我們失蹤許久的教皇手工做的，他那個做工啊……也就遠看還行，近看全是毛刺和塗抹不均的地方。蔺昊那厮還非要說是保留木材的天然質地和做舊的痕迹，啧啧，戀愛果然使人頭腦發昏～”

“他和你們那位教皇，是這樣的關系嗎？”青年冷不防問道。

啧，這家夥還真敏感啊。林莎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但還是實事求是地說道：“唔，雖然兩人都沒有承認，但整個大教堂都默認他們是這樣的關系。不過我也是道聽途說啦～我來的時候教皇早就失蹤了，連一副畫像都沒留下～而且我們這裡是禁止使用電子設備的，所以用手機偷拍照片之類的方法，也行不通，會被規則制裁的。”

“規則？”黎林可又捕捉到了一個新名詞。

“是，因為大教堂這棟建築是教皇用一個空間道具制作而成的，那個空間道具最變态的一點就是，在這個空間裡，所有人都必須遵守由他制定的規則。不允許使用電子設備啦，公會成員必須穿教會的服裝啦，蒂凡尼玻璃必須要每周擦一次啦，蔺昊不許夜不歸宿之類的啦。”林莎嘟囔着，“不過竟然沒有要求大家做禮拜，這件事也挺神奇的。”

“額……”這位教皇是有點子個性在身上的。

“诶？你不吃醋嗎？”林莎八卦地眨了眨眼睛，“哎你本人的性格好無趣啊，明明在規則生物裡聽到蔺昊有前男友都急得要哭。”

急得，要哭？

黎林可恨鐵不成鋼地深深歎了一口氣，整理好情緒才對林莎說道：“讓你失望了。”

“哎，不過那些所謂的前男友都是浮雲啦。”林莎見狀也不逗他了，“教皇失蹤之後他就一直在找人，認錯人也是情有可原嘛～畢竟那位教皇成天都戴着面具，搞不好連會長都沒見過他的真容呢～”

“所以——”她突然黑着臉湊近，狗狗祟祟道，“你是那位教皇嗎？”

黎林可被她突如其來的靠近和故作詭異的語氣突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禮貌道：“我不是，至少我沒有這樣一段記憶。我從小就在地球，沒有無故失憶過……”說到這裡，他竟有些不太确定，因為他的所有人格并不共享記憶，有時候莫名其妙地發現時間過了很久，他也隻會認為是期間哪個人格冒了出來而已。也就是最近，在接觸到收容會之後，他才可以在人格交接的短短幾分鐘内，和上一個人格有所交流，得以知道在那之前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存在他的某個人格背着他偷偷跑到洛比斯星當教皇的可能性嗎？

可能性近乎于零。

一個普通的地球人類，在沒有進入收容會之前，怎麼可能接觸到一萬光年以外的星球呢？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