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玄闫突然開口,“是什麼契機,讓蘇珊成為了水鬼的目标?”
他的問題一針見血,隻不過沒有人能立刻回答。
林莎推測道:“或許是因為她做了某些特定的事情,比如……去了湖邊?”
“不對,”玄闫歎息着搖頭,“那樣範圍就太大了,其他人不說,你和江夜難道沒有去過嗎?那你們被「替換」了嗎?”
“那就是不是這個,”林莎這個人虛心受教,隻要對方說的對,她的接受态度就很良好,“其他的事情,她做過而其他人沒做過的……那口紅棺!?”
她話音剛落,在場衆人的視線就落到了伍澤承的身上。
中年男人肌肉緊繃,表情肉眼可見地慌了:“不,不是!我沒有被替換!我肯定沒有!”
景韶音輕笑了一聲:“誰能确定呢?”
“哥……哥!你要相信我啊!”伍澤承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但他跪的方向卻是對着盧比鹌,“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應該了解我的啊!我、我怎麼可能被替換了呢?你問我問題,我要是答不上來,我立刻就去死!”
胖子被着突如其來的大禮吓了一跳:“啥呀?我咋成你哥了?你哥不是景大少嗎?”
“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咱們剛認識那會兒,我是不是還給你介紹活兒了?李老爺那家的大單子是不是我給你引薦的?還有留洋回來的趙小姐,你不是還挺喜歡人家嗎?是不是我給你牽的線?你怎麼能翻臉不認人呢!?”伍澤承趴在地上控訴,說得唾沫星子橫飛。
而盧比鹌卻是一臉疑惑,表示自己并不知情:“老哥啊,你别跪着了,你這角色信息也太詳細了吧?我沒有這些信息啊~你要不試試問下景大少呢?”
長發男人嗤笑了一聲:“問我?我可不知道他什麼事,他現在已經是攝影團隊的工作人員(乙)了,哪輪得到我來管他。“
【攝影團隊的工作人員(乙)】被标注了重音,同時也給大家找出了重點——伍澤承的角色代入程度已經很高了,他現在幾乎分不清什麼是劇本殺的劇情,什麼是現實。
“停停停,”林莎做了個休止的手勢,“我們信你了,你别啰嗦了,坐回去吧。”
她這句話一錘定音,其他人也沒再有什麼異議。
“棺材還在蘇珊家裡嗎?”江夜看向伍澤承。
中年大叔才坐回座位上喘口氣,突然被問起時還有些心有餘悸:“在……在的,那玩意兒我們倆哪搬得動啊……開完就放那了。”他似乎特别害怕江夜,回答的時候都不太敢和他對視。
“帶我去找。”江夜說完就準備起身,卻被林莎一聲大吼叫住:“等等——!”
黎林可也伸手牽住了他的袖子,小聲說道:“你還沒吃早飯呢。”和粗犷的女漢子一對比,他就像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軟軟糯糯的,惹人憐愛。為了突出自己的作用,笨蛋小白兔還特别畫蛇添足地補充道:“我剛做好的。”
林莎上一秒還沉浸在自己“陽氣太盛”的無語中,覺得自己應該向小可愛多多學習,下一秒就被他這種“邀功邀寵”的行為給逗笑了。
怎麼會有這麼笨的美人啊,這要是放後宮裡都活不過一集。
青年的話顯然比她要好用,江夜果然坐了回去。
林莎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李丸呢?聊聊你吧?”
“我?”李丸睜大了眼睛,雙手扒在桌上略顯緊張地摳了一下,“我怎麼了……?”
“啧,記性這麼差呢?”林莎用手支着下巴,眯着眼睛看她,“看到蘇珊屍體的時候,你為什麼要問景韶音是不是他殺的?”
李丸有些恐懼地轉動眼珠,用餘光朝自己的右手邊看了一眼,神經兮兮地說道:“他……他……他嫉妒蘇珊,已經好久了,而且我也經常聽他說如果對方消失就好了,那他就是這個村子最好看的人了。”
“就是他!”李丸突然雙手拍在桌上,瞪圓了眼睛看着林莎,“昨天晚上他去找過蘇珊!我看見了!但是我、我站得太遠了……”她将雙手收回,交叉護在自己的胸口,看着桌面喃喃道:“我沒聽清他們說什麼……但是最後他們不歡而散,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沒有談妥。所以、所以景韶因才起了殺心,他要殺了蘇珊,因為她擋路了……因為她擋路了……”
林莎挑眉,覺得李丸的狀态明顯不對,便看向景韶因:“大少爺,怎麼說?解釋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長發男人的态度很平靜,似乎并不把李丸的指證放在心上,“我的确是去找了蘇珊,但隻是為了向她确認一些事情,僅此而已,我沒有必要殺她。”
“這麼避重就輕,不像你的風格啊~”林莎勾了勾唇,“還不準備跟我們和盤托出嗎?”她說着,視線飄忽地在其他人的臉上掃了一眼,“在場和你站在一邊的人,可不多了。”
說的正是伍澤承和薛凱,從這兩人明顯有距離的站位就能看出,他們内部存在一些沖突,大概率就是因為劇情任務不同。
“狗要尋死,我也攔不住。”景韶因笑了笑,顯然對這件事早已察覺,林莎的話并不能讓他産生多大的情緒,“土夫子?小少爺?呵……某某筆記看多了吧。倒不如讓他們先說說,自己在村長家裡,都看到了什麼。”
長發男人輕描淡寫地就把話題甩了出去,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人。
“什麼村長家?”薛凱一臉無知,“我去過村長家嗎?”
中年男人也大喊冤枉:“我也沒去過啊!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景韶因不為所動,臉上仍維持着笑容:“蘇珊死的那晚,也就是昨晚,說你們在村長家裡看到了不該看見的東西,你們覺得這是我在說謊?還是蘇珊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