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林莎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将他扔到一旁的樹幹上,然後甩了甩手表示被對方的領子拉痛了,“我就問你,咱們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是不是也把他給跟丢了?第三天他是不是沒事?”
盧比鹌回想了一下,愣愣地點了點頭。
“所以他明天還是會沒事的。”林莎總結道,并且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快走快走,我要被蚊子咬死了。”
“不是……”盧比鹌還是有些猶豫,站在原地沒動。
“我說你——”林莎歎了口氣,回頭又拉上他,“是不是有那個什麼聖父情懷啊?他的死活跟你有關系嗎?用得着你操心?而且——”
林莎停住腳步,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周圍,正色道:“那些人影,就要回來了。”
“什麼?在哪裡?”聽到這個胖子就不含糊了,畢竟那是真的有可能會殺人的怪物,可别沒救到人還把自己的命給搭這兒了。
“快走!”林莎大力拍了一把胖子,就立馬消失在了原地。再看到她的時候,已經至少跑出十幾米遠了。
“哎——你等等我啊——!”盧比鹌反應過來之後就追了上去,好在他是個靈活的胖子,沒一會兒就追上了對方。
“這些東西到底是啥啊!根本甩不掉啊!”胖子也看到了周圍的人影,那些東西沒有任何動作,但每次回頭看它們都比上一次更近。一開始還遠遠地躲在樹林深處,現在已經距離他們不到十米遠了。
“閉嘴吧你!”林莎恨不得回頭給他一腿,又怕真把人給踹殘了,“跑出湖泊的範圍就沒事了!上橋!”
兩人氣喘籲籲地來到吊橋邊上,卻發現那上面早就等着好幾個黑影,堵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根本無法毫發無損地通過。
“怎麼辦!”胖子急得大汗淋漓,在這樣緊迫的情況下竟然還顧得上擦臉。他往身後看了一眼,好家夥,那些東西已經隻有幾步之遙:“後面的也追上來了!”
林莎沒有說話,她停在吊橋邊上沒動,一直在觀察着人影的動向。
沒多久,她就發現了一件事情——在他們不動的情況下,那些人影似乎也不會動。
“别動。”她提示了了一聲。
一時間,兩人和周圍的人影僵持在了當場,全都一動不動。
“咱們要在這裡站一晚上嗎……”盧比鹌作為一個胖子,體力自然有所欠缺,讓他爆發一會兒還行,但是持久戰并非他的強項。
“怎麼可能。”林莎沒好氣地說,但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可以讓他們從中脫身。
胖子的腿有點抖,弱弱地問了一句:“咱們一時半會兒走不了的話,我可以坐地上嘛?”
林莎嫌棄地“啧”了一聲:“叫你減肥你當耳旁風,現在知道錯了吧。”
“你啥時候叫我減肥了?”盧比鹌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擡頭疑惑地看着她。
“我……”林莎剛想回怼,大腦卻好像一下子短路了,竟想不起來有這回事。
那麼她下意識說出來的話,會是什麼意思?又代表着什麼呢……
這裡果然很不對勁啊。
林莎勾了勾唇角。
“哎……不對啊,我怎麼覺得,它們好像比剛剛要近了一些啊?”胖子的話把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她往四周看了看,敏銳的直覺告訴她,胖子說的沒有錯。雖然那些東西移動的距離實在有限,一般人幾乎看不出來的那種程度,但它們确實動了。
“嘁,這麼不講武德。”她的眼底泛着森白的寒光,臉上的表情卻是興奮的,“那就沒辦法了——”
“隻能上了!”林莎大喊一聲,做了一個助跑的姿勢就準備往吊橋上沖。
然而,同一時間,這些人影突然就開始往他們的身後迅速退去。
說退去也不盡然,因為擋在他們面前的那些,原本堵在吊橋上的人影,竟然也直接略過了他們匆匆離去,就好像後面有吸引力比他們更大的東西。
“怎麼回事?”林莎猛然停住腳,回頭往湖泊的方向看了一眼,“姓江的在下面拆它們家啦?”
盧比鹌剛從地上爬起來,湊到她身邊,還在嘗試搶救一下自己的隊友:“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看什麼看。”林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然後立馬腳底抹油就往吊橋上跑,一邊跑還一邊說道:“當然是趕緊跑啦——!”
“……”
胖子弱弱地回頭看了湖泊最後一眼,懷着愧疚的沉痛心情,最終還是跟着林莎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