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系統的确認,所有人的表情都肉眼可見地放松了下來。當然,他們這些“閉眼玩家”得到的探索度和貢獻度少得可憐,盡管如此,能夠活着走出這裡就已經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更别說還有運氣好roll到盲盒道具的人。
而一個人解讀了一整個副本的黎林可,在收獲了天文數字的積分之後,表情依然臭得出奇。
小黑居然沒來找他!
它居然真的變成了冷漠的黑蟲!
青年覺得自己很生氣,這種情緒也在倒計時即将結束時達到了高峰,他甚至連抽取道具盲盒的心情都沒有。一旁的穆思傑則在默默地盯着他,似乎也沒有在關心系統在說什麼。
【由于會員黎林可在「黑蟲共和國」位面副本中表現優異,并達成首次通關。贈送固定道具獎勵「漂亮的黑盒子」X1——“這是由世界boss小黑的鱗片制作而成的魔方盒子,每扭動一次可時光回溯5分鐘,生效次數:3次。”世界boss在制作它時留下了一句話,現由系統代為轉達——“我還記得你,不要生氣。”】
……
“漂亮”的黑盒子,小黑果然對自己的鱗片很臭美,這夾帶私貨的道具名稱還真符合它的個性。黎林可甚至還在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聽出了系統明顯的敷衍和無語,那無機質的聲音仿佛真的是一個麼的感情的AI。
而系統的播報還在繼續——
【贈送「道具盲盒」X1,是否選擇現在抽取?】
“……”暫時不抽了吧。
看在這個道具還有點作用的份上,青年還是決定原諒小黑,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被對方最後留的那句話給哄好了的。
青年從道具欄裡把「漂亮的黑盒子」拿了出來,輕輕放在手裡摩挲着鱗片冰涼光滑的觸感,真的好像在摸小黑一樣。嗯,他終于滿意了。
“黎哥——!”方木在清點完這次副本的收獲之後,興高采烈地朝青年走了過來,“能不能給個好友位啊?我保證不亂發信息騷擾你,就是……如果遇到什麼問題可以咨詢一下不?我發誓我沒有想拉你組隊的意思!呵呵……我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
他一個人演完了一出反複拉扯的獨角戲,最終有些尴尬地僵笑在了原地。
“可以。”青年沒有要為難他的意思,他的心思甚至都不在這場對話上,隻點開系統,同意了對方的好友申請。在同意完了這一條後,另一條,兩條,三條……好幾條好友申請也發了過來。
穆思傑用咳嗽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心虛,默默地轉開了視線。
如果最先跳出來的那條申請不是他發送的,黎林可還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看見。
不過反正好友位這個東西既不花錢,也不掉肉,青年索性就全部都通過了。
到最後他也沒有盤點一下都加了誰,而事實上連一直都不怎麼說話的沙羅之海的人都向他發出了申請。
十分鐘的時間,在系統結算和尴尬的社交活動中過去,穆思傑直到出了副本才知道那個小孩聲稱自己叫“穆思域”的事情。對于此,他不置可否,甚至都沒有在自己工會的人面前多做解釋。
「黑蟲共和國」的直播間熱度刷新了收容會在這個等級上的記錄,這還要歸功于機智的管理者選擇在副本的最後階段把它推送到了多個頻道的首頁。也正因為這一波的曝光,黎林可進入了許多大佬的視線範圍;蘇拉威西的工會追殺令還沒有發出來,就有不少工會在求賢榜上給他刷了不少關注。一時間,論壇幾乎所有的闆塊都在讨論他的信息,而他在「黑蟲共和國」和「醫院大逃殺」裡的表現也被不斷地截圖、截屏發出來整理成精華。在此期間,他的個人積分成績甚至讓他在“規則生物收容數為0”的情況下直接越上了新人榜,排在了第89位——那是入會三個月内積分排名前一百的會員才能上的榜單。
這些,無疑讓黎林可成為了許多工會重點追蹤的對象,其中不乏還有前十工會招新人員的身影。而站在風口浪尖的那位青年,在一出副本之後就睡了個昏天黑地,醒來後還直接被主人格接管了身體,連再摸一摸黑盒子的機會都不給。
主人格很無語,他在得知自己的兩個副人格在加入了收容會之後的所作所為之後,正在扶額歎息……而這樣的長籲短歎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僅僅是睡了一覺,外面就變天了。
原本隻有顧朔那個神經病會給他惹事,怎麼現在連非白也開始叛逆了……他作為一個老媽子,哦不,老父親,真是操碎了心。
和男人談戀愛也就算了,和一條蛇談戀愛是什麼鬼!?而且他辛辛苦苦守了二十幾年的初吻,怎麼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沒了!?
如果可以殺掉那兩個副人格,他會毫不猶豫地去廚房拿刀子。
好在……
一部分積分在兌換成現實貨币後,給了他很大的安慰,這意味着他下半輩子可能都不用上班了。這對于一個矜矜業業熬大夜,老老實實給老闆賺大錢的打工人來說,無疑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
好吧,看在錢的份上,他原諒那倆倒黴孩子了。
嘿,今天就一份辭職email拍老闆電腦屏幕上。
至于下一次會在什麼時候被拉入規則生物,系統對此的解釋是——
【如果匹配到相應的規則生物,系統會在三個小時前進行通知。】
他這邊歲月靜好,其他人卻由于收容會的新人保護機制,滿世界都找不到他。
碎片大廈的總統套房内,長發男人正在和人通話——
“所以為什麼不聽我的命令,你的腦子都被男人吃了嗎?那麼好的機會,你用在了一個弱雞的身上?”男人冷哼了一聲,“而且你竟然連一個弱雞都沒弄死。”
“我知道他身上有問題,可那就是一個意識的世界,被感染了也不代表什麼。”男人的指節在沙發扶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你為什麼會那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