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林可一直跟着着那兩個人。
他們大概往前行進了一百多米後,推開了一個房間的門。這間房的面積和先前那個大不相同,比之大了一倍不止,隻在中間放置了一張很長的會議桌,一圈椅子以及正前方的投影儀。
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不過大概因為會議還沒有正式開始,因此大部分都在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基本上也都是在談論工作上的事情。
他們看起來總是很忙,好像有做不完的事情在等着。
「修正時間線」看似簡單,實際上卻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他們作出的每一項改變都會導緻無數個可能的結果。因此為了避免事态向更嚴重的方向發展,才必須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人力去觀察相關的人物和事件之間的聯系,以及關鍵人物的生平。
小人物無足輕重,大人物舉重若輕。
而他們需要修正的,永遠是最重要、影響力最為巨大、深遠的曆史事件。
根本不是可以靠簡單的幹涉和自然的連鎖反應就能解決的。
會議的過程複雜而繁瑣,同一個事件被反複推導、論證;期間還夾雜着不同觀點的同事展開的激烈辯論。而這些在黎林可看來都是相對比較模糊的部分,他知道人們在做什麼,卻不記得他們具體做了什麼。到最後會議結束的時候,竟然一點也想不起來他們讨論的内容。
任務被交接到了行動組的手裡,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人。
他從議長那裡得到了一個黑盒子,帶領着身後的五六個人和其餘所有人互相敬禮之後就走出了會議室。黑盒子上面似乎顯示出了一行數字,中年男人正是根據那上面的數字,選擇了走廊的一個方向直接就奔赴了預備要進行修正的時間節點。
青年跟在他們後面,仗着别人都看不見他,刻意走到了中年男人的身邊。他看到黑盒子上面的數字越來越小,直到清零的時候,整隊人停了下來。
中年男人擡頭看向走廊的天花闆,将手裡的黑魔方操作了一番後,上空便出現了一條時空隧道。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它就将下方的所有人吸了進去,繼而又恢複成了普通牆壁的樣子。
黎林可感到自己的意識恍惚了一下,再次恢複認知的時候,身邊已經又變換了另一幅場景。
中年男人帶着一名心腹手下正躲在一家人的卧室裡。
這是一座兩層樓的别墅,樓下還有一個大院子。
卧室位于二樓,從床的大小和家具擺設來看,應該是一個小孩的房間。
這個小孩很喜歡運動,桌上擺着的和牆上貼的着,全都是和體育賽事有關的新聞。同時,青年還看到了各式各樣的球——籃球、足球、橄榄球、棒球……每一樣都被精心地擺放在了置物架最顯眼的位置。其中的一個橄榄球上面,甚至還有球星的簽名。
還想繼續查看的黎林可,忽然察覺到了現場另兩個男人氣場的變化——他們的神情和肌肉都明顯地緊繃了起來,應該是收到了外面的同伴發來的信息。
他走到了窗戶旁邊,尋着兩人的視線往下看去。
院子前方的柏油馬路上剛剛停好了一輛黑色轎車。
那輛轎車看上去十分低調,或者可以說它本身就是一輛工薪階層就能買得起的普通款通勤轎車。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從駕駛座上下來,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上就快速地往家裡跑。
樓下傳來了開門聲和女人的聲音,她在歡迎丈夫回家,而他的丈夫隻說了一聲“不要跟過來”。
男人馬不停蹄地上了二樓,聽聲音正是朝着黎林可他們藏身的這間房而來。
他自然不用躲藏,而另外的兩人,一個閃身躲在了門後,一個就近躲進了百葉門的衣櫥裡;最好的狙擊位和攔截位都被他們占據了。
男人進到房間後,根本顧不及檢查還有沒有人,就直奔了那個裝滿了球的置物架。
簽過名的橄榄球被他拿走放在了懷裡,而正當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置物架的一本書卻在沒有任何人碰觸的情況下掉落了下來,發出了突兀的聲響。男人頓時警覺,可他還是慢了一步。衣櫥裡面蹿出來的“特工”捂住了他的嘴,與此同時,另一隻手上握着的刀刃利落地完成了割喉。
男人發出了一個短促而沉悶的痛呼之後,就倒在了地上,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橄榄球從他的懷裡滾落了出來,簽名的那面染滿鮮血,最終與地面接觸,并安靜地躺在了那裡。
青年蹲下來,盯着男人和血泊看了一會兒,忽略了“特工”之間關于任務完成的對話。
沒過多久,房間裡的兩人從窗戶上翻了出去,和其他隐蔽在周圍的同伴完成了彙合。中年男人重新拿出了那個黑盒子,操作一番之後,幾人上空出現了同樣的時空隧道,将他們裹挾了進去。
而青年孤零零地站在窗邊看着這一切,好像被“意外”地留在了這裡。
直播間:
【啊啊啊啊!!!什麼情況啊!!!為什麼不跟上去啊!?這下爸爸可怎麼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