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可以出去了。”
被穆思傑盯着,青年有些心虛。好在他的面無表情就是自己最好的保護色,連這樣明顯轉移視線、故意避重就輕的言辭,也能說得十分順暢,毫無負擔。
這一次,穆思傑依然沒有刨根問底。
但是直播間卻坐不住了:
【???】
【這兩人之間莫名其妙的信任是怎麼回事啊!?】
【我以為隻有我這麼覺得……】
【這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啊?爸爸什麼事兒都敢交給穆思傑,自己跟怪物對剛的時候也把他作為了唯一的退路!穆思傑就更别說了!爸爸說啥就是啥,問都不帶問一句的!我都沒眼看了!!!】
【艹……他真的沒亂拿顔值區的劇本嗎???這劇情線難道不是堯玉的???】
【噗哈哈哈哈,堯玉就像是那個被炮灰搶走了氣運的男主~~~】
【哎,你們小玉兒這趟來,boss和大佬,一個都沒泡上啊~~~】
【喔唷喲,這是為什麼呀?因為他們都被咱爸爸給泡了呀~~~】
【你們!!!啊啊啊啊!氣死我了!!!不看了!走!!!】
【對不起小玉兒,媽媽先出去買個菜哈~~~一會兒就回來~~~】
【哼你以為我們稀得看這個破直播間啊?要不是小玉兒還暈着……】
【嗯那個其實,你們小玉兒在爸爸他們離開後還醒過一次的……被小綠和螳螂頭們又吓暈了……】
【……………………】
……
幾人出了電梯,在大廳的地上發現了倒在那裡的堯玉。
穆思傑也沒有做什麼特别的準備措施,就如同平常那樣走了過去。他将堯玉扶了起來,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對方身上有沒有傷口,得到的結果是沒有。
【不僅沒有,皮膚還很細膩白皙。】
當然,這是彈幕的說法。
檢查完後,穆思傑也并沒有紳士一把,将對方抱到沙發上去躺着,而是将他恢複了原來的姿勢,隻當自己沒有來過。他站起身來,走回到黎林可的面前:“我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異常。”
見青年沒有說話,他又補充道:“你有什麼懷疑,可以告訴我。”
聽到這句話,黎林可才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他看着對方的眼睛,用叙述的語氣說道:“第二輪的時候,攻擊門裡隻出現了一隻怪物。”
“你懷疑另一隻怪物寄生在了他的身上?”穆思傑一下子就聽出了他這句話的重點。
青年還沒來得及給出肯定的回複,就被一個略帶委屈的聲音打斷了:“不是的……我沒有被怪物寄生,那隻怪物被我用黃金盤吞噬掉了。”
幾人朝着聲音的來源望了過去,就見堯玉瑟瑟發抖地從地上坐了起來。此時的他眼眸微垂,鴉羽般的睫毛上還墜着幾顆細小的淚珠,雙手抱臂,肩膀微微顫抖,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
方木覺得自己在那一刹那被擊中了心巴,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想要去安慰對方的欲望。
而現場的另外兩人卻無動于衷,大概猜到了這是某種道具的效果。
堯玉見狀,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泫然欲泣:“是真的……那個怪物是一個長着嬰兒頭的蟲卵聚集體,沒什麼攻擊的本事,想偷襲我,被我發現了。”
他說着,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伸手往自己的身後摸:“不信你們看,黃金盤就在這,它們粘上我的時候我就順勢倒在了黃金盤上面……”
然而,他卻什麼都沒有摸到,頓時大驚失色:“黃金盤呢?怎麼回事?它明明在這裡的啊!?”
最有力的證據不見了,這使得堯玉愈發慌張,他睜着一雙驚恐又無辜的眼睛回頭望向對面的三人,最後把祈求的目光落在了穆思傑的身上:“傑大,你們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被寄生!”
“你不能……你不能就隻信他的話吧?”他指着黎林可,無辜地控訴,“在門口的時候,是我不對,可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求求你把實情說出來吧……求求你……”
“我不想被抛棄……”說道最後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忍不住掩面哭泣。
然而,預想中的安慰和同情并沒有出現,現場甚至除了他都沒有第二人說話。
長久的沉默中,他無法判斷其他人究竟在想什麼。
見這招也不起效,堯玉幹脆一咬後槽牙,也往黎林可的身上潑起了髒水:“說到可疑,難道他不是比我更可疑嗎?他脖子上的黑蛇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不敢跟大家解釋一下呢?”
……
青年沒有反駁,卻被對方認為是被攻擊到了痛點,順着杆就繼續爬:“一樓的綠色小蛇和螳螂頭你們也都看見了吧,那都是他召喚出來的怪物,他才更像是被那條黑蛇寄生操縱了吧!”
說的很有道理,他竟無法反駁。
黎林可心想。
換了别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條奇奇怪怪的黑蛇,他也一定會認為那個人有問題。
這似乎是一個百口莫辯的問題。
青年不說話,但小黑可忍不了一點。它睜開金色的蛇瞳,尾巴隻微微地動了一下就被親近的人類給按住,正不明所以的時候,聽到另一個有些讨厭的人類說話了——
“如果他被寄生了,我可以保證他不會傷害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