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殺了誰?”
所有人都看向了安全出口的位置。
那裡,青年的輪廓正逆着月光,緩緩地向他們走了過來。
“唔唔!唔唔!唔唔!”陸司南一看到這熟悉的人就開始熱淚盈眶,心想那幾個崽子半天不表态,自己差點就嗝屁了,還是爸爸靠譜啊,爸爸來救他了啊!
“啧,好吵。”黎林可隔着老遠就聽到了陸司南的“幹嚎”,不由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黑矮男人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戾色,面上卻帶笑:“喲,又見面了啊,老弟。”
青年像是聽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耳朵尖尖微微動了動,自動屏蔽了對方的最後兩個字。
他款步走到了幾個同伴的身邊,先是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蕭晴,問道:“你怎麼還沒出去?”
“我……”蕭晴的窘迫讓她的臉龐再一次燃燒了起來,卻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唔唔!”陸司南抱怨地吼了一聲。
這都什麼時候了啊,重點難道不是先把他救出來嗎?蕭晴出不出去重要嗎???
毖卓:“他們想從我們這裡得到其餘70%的信息,另外還要我們帶着他們去拿到剩下20%的探索度,這樣才肯放了陸司南。”
獅子大開口?
還真看得起自己啊。
哦不,是看得起陸司南啊。
青年嗤笑了一聲,看向陸司南的眼神裡略帶同情:“你這麼貴啊?那算了吧,過年過年我會記得給你燒紙的。”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陸司南幾乎是扯着嗓子在喊,最後幾個字都破音了。
黑矮男人也皺了皺眉,有些懷疑地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肉票,又詢問似的看了看方明和方崗兩個人,畢竟一個小時前,可是他們兩個信誓旦旦地說那個姓陸的是對方老大的親信。
“沒什麼事的話,我們要進藥房拿點東西,麻煩你們讓讓。”青年很有禮貌地征求了幾人的看法,雖然隻是象征性的。他在說話的同時就已經邁出了腳步,帶着身後的幾人朝藥房的方向走去。
“站住!”黑矮男人忽地反應了過來,“誰都不準過來!”
“不答應我的條件,還想進去拿東西?沒門!”
“你們!”黑矮男人用僅剩的那隻右手指着方明和方崗,面露猙獰:“給我砍掉他一隻手!”
接到命令的兩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青年,不知道是否應該在這個時候和他撕破臉。
黎林可從剛才開始,臉上就沒什麼表情,此刻正眯着眼睛盯視黑矮男人,眉毛在冷冽的寒意中越壓越低。對面那人自然也不甘示弱,瞪着眼睛就盯視了回來,但他頻繁吞咽口水的動作還是出賣了其内心深處沒有底氣。中年男人早就已經失去了和對面幾個身體健全的年輕人談條件的籌碼,如今站在這裡的也不過就是個外強中幹的軀殼罷了。
青年正是看穿了這點才沒有急着發難,畢竟能不動手就不動手才是他的行為美學。
沒過多久,黎林可突然勾了勾唇,面上猶如凝冰的寒冷氣場瞬間煙消雲散:“想要探索度?可以啊。”
“毖卓,70%的探索度内容,告訴他。”青年全程都言笑晏晏,令人如沐春風,隻是笑意不答眼底,目光也始終落在對面男人的臉上,“謝南杉,到藥房裡去拿東西。吳敏安,過去把陸司南帶回來。”
得到了黎林可的首肯,黑矮男人沒有再繼續發作,默許了謝南杉進到自己身後的藥房,但卻拒絕了吳敏安帶回陸司南的要求:“小子,我們還有20%的探索度沒有拿到呢~這小青年暫時還不能給你們。”
“可以。”青年的表情不變,隻是開始感到興緻缺缺。
毖卓看了他一眼,按照他的吩咐把其餘70%的線索都告知了黑矮男人,隻隐瞞了出院證明其實有三張的事實。
“你說出院證明隻有一張?”黑矮男人豆大的眼睛裡露出黑夜裡的老鼠才會有的精光,他伸手指向蕭晴,“在那個小姑娘手上?已經使用了?”
蕭晴突然變成了衆矢之的,吓得往後退了幾步,用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你,你拿到也沒用了!我已經寫上自己的名字了!”
中年男人笑出了一口大黃牙:“别怕啊,我又不會吃了你,既然你都寫了名字了,那就是你的了。反正我們把剩下20%的線索找出來,也可以從空間裡出去。放心,沒人會觊觎你那個東西。”
的确,在100%探索度唾手可得的時候,出院證明的确如同一張廢紙。
何止是廢紙?
青年想得比他們都要深。
出院證明放在醫生白大褂的口袋裡,可以說是整個醫院最難獲得的線索。試問,如果有個會員他有本事拿到這最難的線索,難道還沒本事拿到剩餘更簡單的線索嗎?那麼他還會用這個出院證明中途脫離副本嗎?
不可能。
所以這幾張證明,除了能夠提升10%的探索度外,其實毫無用處。
就連弱小如蕭晴也突然變卦,不願意在這個關口離開空間,就足以證明出院證明的雞肋之處。
“不過話又說回來,”黑矮男人看着毖卓的眼睛,一邊說話一邊在觀察他的微表情,“我怎麼知道,你沒有隐瞞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