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次實訓是與知論派的艾爾海森合作一個項目。
導師對我選擇與他合作的原因可以說是一清二楚,我見他時,他的眉頭就沒松開過,幾次忍不住想要開口又作罷。
勉強問出的一個問題,與研究内容無關,與我是否想要在第一個實訓裡就解決提前畢業的後顧之憂無關,他隻問:“這個合作邀請是誰提出來的?”
我即答:“艾爾海森。”
我思考如何選擇第一次實訓時,艾爾海森不經意的提了一句他有個項目需要跟人合作。
我中斷了自己的思考,做了一個很正式的注視他的動作,實際上是在努力的繃住自己的表情,看着就無比鄭重和嚴肅。
與我相比,艾爾海森就淡定多了,表情和眼神都沒變一個,用着這副理智得他在填空題寫個“C”都有人無腦跟的表情,反過來問我:“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問題。
系統無慈悲的在說:「巧合程度出目27。」
它什麼都說了,又好似僅僅不經意的說了個出目。
憑經驗我可能判斷得出來艾爾海森的想法,但命運有時候會捂住我的眼耳,使我判斷失誤。
這次,太明顯了。
他跟我說的八個月的事裡,沒一個提到了他準備跟人合作一篇論文的。以他的性格,當時這事估計隻在預計階段,産生了相關想法,但并無對應計劃。
萌芽階段的事,随時會因為時間協調等問題而被舍去,所以不必說。
在我思考實訓時提出——
我問:“你已經準備好了?”
他點頭示意肯定。
無中生一個項目,他不會對自己、對我做出如此不負責任的事,他表示自己準備好了,那大抵是真的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書,隻差我的同意,和一個流程要走。
這點大可以相信艾爾海森。
他不會對自己勉強太多,在自己想做的事上又很有行動力。
所以,我仔細看了計劃書,确定裡面的研究内容和雙方分别研究的内容單個已經可以出一篇優質論文後,我同意了。
他走流程,我告知導師我的實訓内容。
導師同須彌大多數人的認知一樣,以為我們即将組建學術家庭。
這在須彌是一種普遍的現象,兩個學者為了攀登知識的高峰,選擇這種方式締結一種穩定關系。
有沒有愛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研究道路上志趣相投。
但是不是。
我和艾爾海森并沒有組建學術家庭的想法,要準确下個定義的話,現在應當是處于戀愛關系中,什麼時候能走到結婚那一步……難說,也可能沒有結果。
這是因為我跟艾爾海森的婚姻觀顯而易見的不同。
從我跟阿蒙那有些草率的締結婚姻的流程來看,我顯然是屬于對婚姻無所謂的那一類,結婚可以,離婚也行,隻要給我想要的,代價是我能接受的,都可以。
你不能指望一個會吃軟飯的人能是一個道德上的完人,是婚姻莊重性的守門人。
艾爾海森與我相反,他認為婚姻理應讓人獲得幸福和愛,而非為了締造一對怨侶和不幸福的兩人。
童年時期,他的父母就已經為他展示了理想婚姻的模樣,是尊重、理解、幸福與愛。
我們在這點上,沒有達成共識,艾爾海森主觀上想要同我組建家庭,客觀上,當下的情況确實是兩個人最舒适的狀态。
結婚不會讓現有的分歧點得到了解決,隻會制造更大的問題,人們意圖用一件事去覆蓋另一件事,永遠都不會得到理想中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