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澈和楓槐序躲在茂密處,将這一切聽的清清楚楚。
淩澈咂舌,和楓槐序叨咕道:“這刁榮出手也太闊綽了,那寶石說摳就摳下來送人了?一送就送千金?”說完還不停的感歎。
楓槐序輕笑,并未附和這個問題,反而似笑非笑的小聲調侃道:“淩少俠?”
淩澈眨了眨眼,笑嘻嘻低聲道:“正是在下。”
突然身邊落了一個人,吓了二人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無憂師太。
二人松了一口氣,無憂師太的輕功二人是見識過的,的确能不聲不響悄無聲息的落在任何人旁邊,隻是不知無憂師太為何來了此處,剛剛不是還“老規矩”的在客棧嗎?
淩澈和楓槐序二人也不敢貿然開口,實在摸不準這無憂師太要幹什麼?
無憂師太定定的看着不遠處的脆音仙和刁榮,素素淡淡的問淩澈和楓槐序:“你二人是何人?為何蹲在這裡?”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不遠處的那兩人聽見。
果然,脆音仙和刁榮轉身看向三人藏身的方向,刁榮大聲道:“何人在那裡?”
淩澈想:怎麼能讓無憂師太露面呢?他們之間還有恩怨呢!于是歎了口氣準備站起來,剛一動便被無憂師太按住,無憂師太已經自己站了起來。
淩澈和楓槐序對視一眼:無憂師太何意?又雙雙搖頭繼續看着。
脆音仙一看竟是無憂師太,尖聲笑道:“本想等事了了上門去找你,沒想到你倒是找上門來了!”
刁榮卻一臉驚喜道:“小禾!”
無憂師太從茂密中走出,站在二人面前,依舊是那素素淡淡的聲音,道:“施主是何人?為何跟了我一路?”
脆音仙和刁榮一梗。
淩澈:……
楓槐序:……
淩澈和楓槐序不約而同的想,無憂師太是故意的?
這時,脆音仙又按了琵琶的機括,亮出了弦絲劍,二話不說直接向無憂師太刺去,刁榮則還“小禾、小禾”的叫着,聲音悲痛。
無憂師太這次沒隻一味閃避,而是直接抽出了軟劍迎上了脆音仙,隻聽“铮”的一聲,兩劍相撞,随後,脆音仙不知如何控制的内力,竟将四根弦絲中三根纏住無憂師太的那柄軟劍,餘下的一根弦絲直接一轉,直沖無憂師太心口!
淩澈大驚,立刻跳了出來,手中的滄溟劍瞬間出鞘,千鈞一發之際,截住了那根刺向無憂師太心口的弦絲,與此同時,一直潛在另一邊暗處的一水也跳了出來,準備随時保護淩澈。
脆音仙見來了幫手,收回四根弦絲,一雙吊梢眼微眯,看着淩澈冷聲道:“你是誰?”
淩澈正思索,說自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滄溟劍第十代傳人淩少俠?還是說自己是淩霄閣的少閣主?說自己是淩少俠顯然就是自投羅網,打一架倒是其次,太子殿下還沒送回京城呢!
這時楓槐序也跳了出來,對脆音仙和刁榮道:“我兄弟二人路過此處,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姓名不重要。”
脆音仙咯咯尖聲笑道:“小子!記住了,這江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拔刀相助的!”而後冷聲厲叱道:“趕緊滾!别礙了姑奶奶的事!”
話音剛落,無憂師太素淡淡的聲音響起:“二位施主是何人?為何跟了我一路?”
淩澈:……
楓槐序:……
一水:……
饒是脆音仙和刁榮,也看出來無憂師太不對勁了,應當是得了和失魂症類似的病症。
刁榮聲音顫抖道:“小禾,你病了?我們去治病好不好?”
無憂師太冷冷的看着二人,見二人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便道:“不要再跟着我了,你們打不過我的。”說完便運起輕功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刁榮大聲悲戚的喊道:“小禾!”
脆音仙斜眼看了刁榮一眼,輕嗤道:“還和二十年前一樣,見到蘇禾就什麼都忘了,隻會跟在她屁股後頭跑,你看她理你嗎?與其小禾小禾的喊,不如去殺了付有年!”
刁榮悲戚的神色轉瞬不見,冷哼一聲:“殺了付有年?你舍得嗎?别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激将法,你找不到付有年,就激我去找。”
淩澈三人站在旁邊豎着耳朵默默的聽着。
刁榮似是才注意到三人,将幾人掃了一遍,又定定的看向淩澈,問道:“你多大年紀?”
淩澈笑嘻嘻的張口就來:“晚輩馬上要及冠了,正趕着回家行及冠禮呢!”然後又誇道:“前輩寶刀上的寶石應該特别名貴吧!我聽家中長輩說過,這種寶石一塊就要千金呢!”
刁榮将紅綠寶石鑲嵌在刀上,本就存了炫耀的意思,奈何江湖人識貨的沒幾個,如今見到一個小輩竟然識得,炫耀的心思終于得以滿足,于是也和藹起來:“不錯!你小子是個識貨的!這寶石來自西域,隻有西域王室才有。”說完便不再說了,然後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抽出兩張給淩澈,道:“這二百兩給你,就當給你的及冠禮添禮吧!”
淩澈美滋滋的收了起來,拱手一禮。刁榮揮了揮手,讓三人趕緊離開。
淩澈回到客棧後,感歎又疑惑的道:“這刁榮怎麼出手這麼闊綽?這些錢财寶石真的都是三皇子給的嗎?”說着又想起了那把刀,啧啧道:“那寶石從刀上摳下來,刀不就秃了一塊?本來就醜,現在豈不更醜?”
楓槐序附和道:“以前叫醜,現在叫醜秃,又醜又秃啊!”
淩澈聽到“秃”字,莫名想起了小道士一口一個“老秃驢”的罵來善,來善投靠三皇子如果也是為了錢的話……
淩澈想到這哆嗦了一下,楓槐序問:“怎麼了這是?冷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