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身體也不似往日那般怕冷,或許是因為天氣逐漸熱乎,再加上近日她吃得不錯,慢慢補起來了?
想到這郁熹心情好了不少,連宿骨帶着她再次轉移都無怨言。
左右她現在沒有危險,宿骨還包吃包住,就當是出門旅行一趟。
隻是每到一個地方,郁熹都會絞盡腦汁留下一些線索或情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郁熹完全把自己投入間諜的角色。
如此又換了四五個地方,郁熹發覺越到後邊,待的時間越短,心裡不免激動起來。
一定是斐青珵快追上了!
宿骨自然也發現了,最後帶着郁熹在一座深山裡徒步而行。
六月的天,在密林裡有樹蔭遮擋算不上熱,但走得久了郁熹還是會累,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之前每次都是直接傳送到目的地附近,這還是第一次走了這麼長的距離。
“回去。”宿骨的聲音從兜帽下傳出來,懶洋洋地透着絲倦怠。
要不是為了計劃,他也不想這麼麻煩。
按照他的估量,這幾日時雨的靈力應該消耗了不少。步行是為了留下氣息,引君入甕,順便在路上設幾個陷阱。
怪就怪那道貌岸然的仙君實力太強,雖然他是想報仇,但也不想把自己搭進去。
好在師門留下的寶貝不少,讓他能夠打拖延戰,先慢慢消耗他的靈力。
大約半個時辰後,郁熹捕捉到一陣隐隐約約的聲音,卻聽不真切,不由轉頭看向宿骨:“你聽到什麼沒?”
宿骨掀了掀眼皮,不以為意:“有人在喊救命。”
啊?郁熹愣了一下,聽到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是位少女,心裡有些焦急:“那我們過去看看吧。”
宿骨終于将視線放在郁熹身上,瞄了她一眼,面色有些古怪:“你喜歡看殺人?”
“不是!”郁熹難以理解他的腦回路,聲音提高了兩度:“當然是去救人!”
她又不是什麼變态,怎麼會喜歡看殺人?
但看到宿骨平靜的神色,郁熹突然意識到,眼前這人是個實打實的變态。
“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郁熹咬咬牙,從旁邊撿了根木棍,向聲音來源跑去。
她也不是多善良的人,但眼見前面有人出事,她若連看都不去看一眼,隻怕晚上會睡不着覺。
見郁熹真的跑了過去,宿骨面色轉冷,不知透過她看到什麼,冷嘲一聲:“不自量力。”卻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畢竟除去人質的身份,這副美人骨也難得,不能被人破壞了。
郁熹沒跑多久,就看到一個驚慌失措淚流不止的少女,大約隻有十歲左右。
“出什麼事了?”郁熹趕緊問道。
好不容易碰到個人,少女抽噎不止:“鬼修,我們遇到鬼修了,祖母還在前邊!”
竟是鬼修,這就有些棘手,郁熹握住木棍眉頭緊蹙,若是凡人還能搏一搏,但她并不認為自己能打過一個修士。
視線落到後邊慢悠悠走過來的人,郁熹心裡有了主意。
“帶我過去,到那之後你先躲起來,我有辦法。”
少女聽此,仿若抓到浮木般用力地點了點頭,飛速往來的方向跑。
等到了地方,郁熹讓少女躲在灌木後邊,獨身闖入那一身褐色短打的鬼修視線中。
“喲,我還以為那小丫頭搬了個什麼樣的救兵,沒想到又找了一個廢物過來。”鬼修微眯着眼,肆無忌憚地打量郁熹。
而在他腳邊的老婦人一臉焦急:“姑娘,快跑!”
鬼修氣勢駭人,郁熹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卻站在原地沒動,強裝鎮定:“難道你不是廢物嗎?有本事沖我同伴來!”
剛走到附近的宿骨聽到這句話,滿臉疑惑。
郁熹的計劃簡單粗暴,無非是把鬼修的注意力拉到宿骨身上,等他們狗咬狗就能救下兩人。
誰知二人完全不按劇本行事。
鬼修先是掃了宿骨一眼,目露忌憚:“你要出手?”這人修為在他之上,若真動起手來得不償失。
宿骨卻搖了搖頭,聲音不含一絲情緒:“我隻是路過。”
見他真的沒有動手的意思,鬼修放下心,沖着郁熹咧嘴一笑:“你的同伴好像并不想幫你,那你要怎麼辦?”
“我倒是能允許你在旁邊看着。”
話音剛落,鬼修手裡聚起一團黑氣就要朝老婦人襲去!
郁熹剛舉起木棍往前跑出兩步,心道她還有用,宿骨不至于見死不救,卻沒想有一個人比她更快。
少女從灌木叢中站起來,猛地撲向老婦人:“祖母!”
與此同時,冷眼旁觀的宿骨突然一躍而起,越過郁熹将鬼修扇飛在樹幹上。
随後轉頭對着少女,目露迷惘。
“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