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武兮楓可有什麼關系?”
“他算是在下堂兄,吾雖屬同宗,但早斷絕關系了,郡主千萬别誤會。”
“為什麼斷絕?”
“當初武太尉叛國,宗族便與其斷了關系。”
“可太尉是冤枉的!”
“這……這都是家中長輩做主的事,我們做晚輩的不是很清楚。”
“哦……呵呵……你還有事嘛?”
“那個梅花?”
“本郡主最讨厭梅花了,公子不知道?”
“啊……失禮了。在下告辭。”
“幹得好。”韓以遊拍手贊揚道。
“武家的事我也有耳聞,可憐他們一家人,最後平反又有何用?”林木歎息道。
“陷害忠良之人,千刀萬剮都不夠。”曹有德氣憤道。
“你與武兄相識?”鐘亦欣問道。
“嗯,聽韓凜說你們幾個情同手足。”
“是啊。沒想過離開皓月城便是永别,再見不到了。”
“額……”程澄看向韓凜,該說不該說,有點拿捏不準。
“兮楓沒事,瓊玖亦安好。”韓以遊直言道:“他們倆在傲天國南都城。”
“真的?”
“嗯。不過偌大的武家如今隻剩他們倆了。”
“活着就好。”鐘亦欣心慰道。
“聽說當年武家被滅門了,他們是怎麼逃出去的。”谌軍提道。
“不知道。”韓以遊搖搖頭應道,看到前面不禁眉頭微皺。
“郡主,在下謝坤,家父在廷尉府任職,聽聞郡主醫術了得,家母身體孱弱,終日纏綿病榻,不知可否請郡主登門替母親診治。”
“謝公子家在哪?”
“郡主若願屈尊前往,在下須得派人來接方顯鄭重。”
“明日上午可方便?先替令母看看。”
“方便方便,随時都方便,那便明日巳時在下來府上接郡主。”
“好。”
“謝郡主體恤,在下告辭。”
“你要去他府上看病?你難道沒看出他目的不純?”韓以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倒覺得你是不是喝多該回家休息了。”
“老四,我瞧着那人也不對勁,像是對你有意思。這麼一會兒都來仨了,不是做客就是賞花,還有個看病的。”谌軍附和道。
“清兒樣貌出衆,加之郡主身份,那些人很難沒有别的企圖,還是要注意,明日我陪你一同去。”吳不知簡單分析道。
“二師兄說得有道理,小離要多加小心才是。”林木贊同道。
“那些人有企圖又如何,她什麼功夫,我都打不過。真有什麼事也是對方吃虧!”鐘平樂揶揄道。
“樂兒!”
“我實話實說嘛……”被兄長呵斥的鐘平樂委屈地說。
“你們說得太離譜,不過是去診個病。病人不方便的情況下,我經常上門診病啊。”
“就是,師兄擔心過頭了。”孫良說道。
“程離在醫館的事,通過他們幾個可以發現不少人都知道了。我覺得大家還是少見面,若真被熟人瞧見,事情就麻煩了。”程靜若難得發表長篇大論道。
“程靜若說得對,老曹你們幾個,還有鐘平樂,今後保持點距離,至少在外面避免接觸。”韓以遊恍然大悟。
“沒事,要真被發現了,我有辦法脫身。二更天,人都走光了,要不咱們也散了。”程澄看看身後,除了家仆,賓客都走光了。
“都走。”韓以遊跟着說道。
“等下,我讓人駕車送你們回去。”
“我家馬車在外面,送他們就成。”韓以遊道。
“韓府和他們不是一個方向。”
“我回軍營。放心吧,保證都送到家。”
“謝謝,勞煩了。”程澄送他們到門外,見他們一個個都上了馬車方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翌日辰時新人尚未起來,她在院子裡練劍,柱國将軍府迎來一道意料之外的王谕。
“柱國将軍其妻六公主,其妹清和郡主,同輩相悖、于理不合,特廢清和郡主封号、玉碟除名,保留郡主府更名月府。”
這内容讓墨曉晴甚是困惑,怎麼突然就廢了清兒的郡主之位,神情憂愁安慰着她。
反觀當事人半點異樣沒有,郡主不郡主的她從未在意過,不過王上此舉她不明白為何。
到了巳時,她在門外等謝坤派人來接,半個時辰沒半個人影前來。這情形不禁讓她無語苦笑,被二師兄說中了,是沖着她郡主身份别有所圖之人。
家有一嫂如有一寶,柱國将軍府上上下下皆有曉晴打理,讓她的日子過得相當舒心。
鐘亦欣在皓月城忙生意,在得知程姑娘郡主之位被廢,亦曾前去探望過。
韓府亦是熱鬧得緊。韓以遊央求兄嫂去柱國将軍府說親。長公主不是吃素的,作為韓家實際掌權人,果斷拒絕,順帶着訓斥一番。
“你老大不小,玩夠了想娶妻,本公主自會替你謀一門好親事。月洛不行,她出身奴籍,被廢的郡主,如何進得了韓家的大門。
“公主、郡主雖非同輩,但同堂亦無不可,王上此舉何為,自然是給一顆甜棗再打一巴掌,讓月家明白自己的身份。你還想娶他們家的人,是嫌韓府被打壓得不夠?”
“這些年,我從未對哪個女子動過心,她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真心喜歡上的人。将來上戰場争功名,一樣壯大韓家門楣。”
“不行!現在正是立後的關鍵時期,玉靜最有勝算,這時候若觸了王上的黴頭,到手的後位飛了,你就是當上将軍都賠不起。”
“等立後結束如何?到時嫂嫂可能替我上門說親?”
“到時再說,王上不再打壓月家的前提下,我可以考慮讓你娶她。”
得到想要的結果,韓以遊放寬了心。
在軍營時他曾多次懷疑程離是女人,當時就想,若是女人便是他從未遇見過的與衆不同,不知不覺便上了心。
在醫館見到她以女裝示人,沉寂的心撲通撲通跳亂,他明白是動了情。
尚未來得及表明心迹,突然得知她早有婚約,求着嫂嫂打聽許久都不知定了哪家。本想勞嫂嫂上門說親探探口風,趕上府裡迎來喜事。喜事成沒等着上門,郡主被廢,嫂嫂說什麼都不肯去了。
韓以遊回想這幾個月的心路曆程,深感比上陣殺敵還累。幸得如今嫂嫂松了口,勝利在望,或者可謂勝算很大。沒了郡主的身份,他的競争對手少了至少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