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急事要辦。”
“什麼時候走,我送你。”
“明晚。”
“等我從醫館回來,正好趕得上。”
“嗯。”東方莫離輕聲應道。
“我先走了,明日來送你。”
“好。”
待她離開後,方圓問道:“殿下,咱們不是明早出發嘛?為何要騙郡主?”
他望着清兒離開的方向,不語。他隻是不想再看她離自己越來越遠,怕自己舍不得離開。
第二日清晨墨星辰派千名侍衛護送他們離開,另派了十名暗衛暗中保護。
待黃昏後她回到宮中,他們早已離開許久。
“也好”,她心想。道别總是容易讓人傷感的,心底的不舍總是會在離别時刻被無限放大。
深夜寒風潇潇,一支利箭劃破夜空,射在崔将軍住處的門邊上,發出顫動的聲響,未等将士們反應過來,那人已與黑夜融為一體遠走高飛。
“什麼人?”衆将士厲聲呼喊道,沒尋到半點蹤迹。
“将軍,在門上發現這個!”士兵拔下門框上的箭,将系在上面的紙條解下來遞過去。
上面寫着“原地待命”四個字。
崔匠本以為是敵人的奸計,可看到太子印章時,便不敢再置疑。
那張字條,是東方莫離啟程前通過墨星辰傳出去的。
字條傳至陳迩處,傲天國的軍隊已經攻入和葉國的領土,他便令陸子峥在深夜時分将消息遞過去,避免對方繼續擴張。
“師傅消息送過去了。”陸子峥回營禀報道。
此時已過子夜,陳迩尚未休息,一直等着他回來。
“如此便好,一路辛苦你了,時辰不早去睡吧。”
“幽司去了這麼久,可有消息?”
“你小子比為師還上心。傍晚時黑鷹帶消息回來,幽司說,算事成三日内必歸。”
“人抓到了?這個算是怎麼算的?”
“别擔心,人既然回來,事情必然成了,興許是中間生了什麼變數而已。等他回來問清楚便是。快去睡。”陳迩督促道。
陸子峥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終是沒張開口,默默離開。
陳迩盯着他的背影,搖搖頭,這孩子年少老成,攬得包袱太重……
傲天國軍隊駐紮在藍葉城後,連日來再無其他進攻的舉動。
葉無缺明白,這是在給他們機會,墨月國不顧他們的公主,他又何必顧慮一個禍國殃民的妃嫔。墨祀那老家夥已死,新君懶得管她,現在沒人會護着她。
皓月城王宮内院,昭和宮裡,墨曉夢見人回來,埋怨道:“你怎麼回來得這樣晚,讓我好等。”
“七公主大駕光臨,所謂何事啊?”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程澄滿臉不可置信地審視她。
迫于對方如此置疑的目光,墨曉夢終是敗下陣來,撒嬌道:“好啦,是有事找你啦。”
“說吧?何事?”
“為什麼你明明與我同歲,卻總是擺出一副阿姊的姿态?”
“就這?”
“不是不是……五王姊的事你聽說了嘛?”
“五公主怎麼了?”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五王姊被送去藍葉城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程澄搖頭,這事她的确并不知情,“最近醫館忙,沒顧上别的事。你打哪兒聽說的?消息可靠嘛?”
“宮裡頭議論紛紛的,都傳開了。”
她知墨曉然是謀害東方莫離的黑手,怎麼處置都不奇怪,不過她亦記得七公主與她相交甚好,“你是找我八卦來了?”
“前段日子東璃君不是一直住在宮中嘛!好像是受了重傷的原因,大家都在傳這事是五王姊做的。我知你與他交好,能不能請他高擡貴手,饒了王姊。”
“你想救五公主的心,我理解。”
“真的?這麼說你會幫我了。”
“東璃君已經離開了,即便他不離開,我亦不會去求情的。”
“為什麼?”墨曉夢帶着哭腔詢問道,仿佛下一刻就會嚎啕大哭起來。
“你别哭啊!”
“那你幫幫王姊。我相信這事不是她所為。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這事到底是不是她幹的,相信東璃君自有決斷。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怎會如此要求别人。”
“什麼意思?什麼叫你做不到。”
“如果有人下死手想殺我,而我僥幸逃過一劫,事後必然會追究到底。我曾聽他提過當日之事,幾十人圍攻他們,意圖明顯是要命,萬幸之餘逃過一劫。
“如果是你,你會放過要殺你的人嘛?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七公主,我們無法感同身受,至少要懂得将心比心。”
“将心比心……我不知道……”
“總之我不會去的,我還有事要忙,冷香送公主回去。”
“清兒……”
“公主慢走。”
即便七公主不願走,她仍是強硬地讓人送了出去。
抽出腰間軟劍,在院子裡舞得行雲流水。練劍一事每日都不可懈怠,必須精進!
她愈發明白在這個世界,習武是安身保命之本,若隻依靠藥,待藥用盡時,難道又要用破心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