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璃君上前摟過他,柔聲地安慰道:“别怕,别怕,王兄在呢。”
程澄則是累得一屁股癱坐到地上,滿頭大汗,嘴角噙着笑,人救活了,心可安了。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有沒有别的問題尚不知,不過依跳動的頻率趨于平穩的狀态來看,應該問題不大。
“翊王子脫離危險了,再讓太醫看看。不過我不知道去哪找,要不殿下您在這等等,我去問問。”
看着瑟瑟發抖抽泣的小孩,程澄換言道:“天太冷,他衣裳都濕透了,要不先找個地方換衣裳?”
“小翊别怕,王兄在這。”他柔聲跟弟弟說,擡頭看向她道:“你幫本君扶着他。”
聞言,她上前扶着翊王子。
他則起身将外袍褪了兩層,罩在弟弟身上,正好将人從頭到腳都包裹住了。他抱起被包成團子的弟弟,大步流星往前走。
沒走幾步,前面不遠處,浩浩蕩蕩來了一群人。
為首的是墨星海,身後跟着墨星瀾、墨星辰、還有娴妃,以及一衆宦宮、婢子。
“東璃君,有婢子來報,說小翊被人推下水,怎麼樣,人沒事吧?”墨星海迎上來,關切地詢問。
傲天國的王子要是在墨月國境内出了什麼事,他們難辭其咎,更别說在王宮出事……
“你說呢?”東璃君語氣陰沉到了極點,半點情面不留。
“快,來人,送小翊回寝宮,傳太醫。”墨星海命令道。
“莫離,翊兒怎麼樣?”娴妃走到兩人跟前,滿臉焦急,在聽到王後的婢子來報時,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緊跟着就一起來了,實在受不了在那等消息。
“娴妃,放心,小翊暫時沒事,傳太醫再看看。”
聽他如此說,娴妃一顆懸着的心終于稍安,可還是擔心得不得了。
東璃君跟着領路的宦官,往前走,沒走兩步發現那丫頭沒跟來,轉頭沖她說道:“跟本君走,你衣裳也濕透了,先去換一身。”
程澄看到自家主人時,就自動站到他身邊去了,沒繼續跟着傲天國的太子走。
“不行,她不能走,父王還在大殿等着審她呢!”墨星海搶先阻止她一同離開,義正言辭地說道。
“審她?”東璃君蹙眉提高聲調質問道。
“東璃君有所不知,有婢子來報,親眼看到她将小翊推下水。”
太子的話吓得程澄都傻了,腦海裡瞬間閃現一堆問題,“什麼鬼?誰說的?彩菊嘛?惡人先告狀?”
她不在乎别人懷疑,就怕王子不信她,急忙看向他解釋道:“清兒沒有推人,王子你要相信我,是彩菊将人推下去的,被我撞見了。要不我都來不及救。”
“哼,大膽婢子,竟敢誣陷母後宮裡的婢女。”
“太子,話不要說得太滿,以免牽連了王後。”墨星辰揶揄道。
他輕輕拉過清兒的手,将人護在身後,此舉盡顯維護之意。
她的衣裳雖然是濕的,不過手很暖,内功沒白練,他心微安。
“來人,把她押到朗月殿。”墨星海不管老九說什麼,勢必要護着母後身邊的人,如今推人下水的不論是誰,都會直接牽連相關人等。
“誰敢動她!”東璃君往回走了幾步,站在她面前,怒斥道。
他這一聲吼,除了墨星辰眸光微變,在場的都是一臉懵。
“東璃君,這是吾國國事,你也要插手?”
“國事?傷了本太子的弟弟,傲天國的二王子,你身為墨月國的儲君,不想着找出真正的犯人,卻一直為難本太子的恩人。是何意?”他質問道。
他才不信她是禍首,倘若她是,根本不會費盡力氣救人。反倒這個墨月國的太子,其蠢如豬,真不知怎麼坐上太子之位還數年不倒的。
“東璃君誤會了,就是這個賤婢犯下如此罪行,有證人作證。”一根筋的墨星海不甘心地補刀。
天寒地凍的一群人在這你一句我一句的,程澄實在沒忍住,自己有内力護體比較抗凍,可翊王子不像有内力的人。
她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提醒道:“我這沒事,東璃君快帶翊王子回去吧,天太冷,他混身濕透了,再待下去怕是要傷身。”
東璃君看了看懷裡的人,猶豫片刻道:“好,本君先走”。
擡頭怒視墨星海,沉聲道:“若有人敢動她,本太子會讓他知道傲天國百萬大軍不是吃素的。”
随即轉身跟着領路的宦官離去,娴妃緊随其後。
這句話放在這,不光墨星海不敢動手,底下的人更沒一個敢上手的。
“太子沒意見,我便帶清兒換身衣裳,再去朗月殿見父王。”不等對方應允,墨星辰拉着清兒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