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勞你跑這一趟。”
“平昙君客氣,鄙人先行告退。”
“陳迩送醫師回去。”
“是。”
程澄迷迷糊糊地醒了,她感覺自己好像剛睡着啊!
嘶……好疼,她伸手摸向屁股的位置,屁股疼……
“這是掉地上了嘛,這麼疼……”程澄眼都沒睜開,抱怨道。
等她緩緩睜開眼,眼前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對自己上下其手,吓得她也顧不上屁股疼,坐起身就往後縮,大聲喊道:“你幹什麼?耍流氓?”
“清兒!”
極度不悅的聲音傳到程澄耳朵裡,她揉了揉眼睛,轉了轉眼球,待視線恢複,看清面前的人,她不鎮定了。
“什麼鬼,老天,不帶這麼玩的,我怎麼又回來了?這是夢的續集?”程澄的内心瘋狂怒吼着。
“王子,清兒剛醒沒看清。請王子恕罪。”程澄看着被解開的衣帶,反應過來王子是要脫她衣裳,重新将衣帶系好,道:“不過王子也有不對,動清兒衣裳幹嘛?清兒可是女孩子。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王子都這麼大年紀了,應該懂的。”
“這麼大年紀?”墨星辰有些無語地想着,自己不過弱冠之年,哪裡年紀大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孩子,男女在本君這裡沒分别。你醒了正好,脫了衣裳,吾給你上藥。”墨星辰淡淡地說道,不知一個小孩子腦袋瓜裡想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行,王子找彩菊姊姊來。”小孩子的身體也不能随随便便讓人看了去,尤其是異性,雖然王子看着不像,但誰知内心是不是變态。
“她病尚未痊愈,早早歇息了。”墨星辰撒謊道,彩菊心思不純,明日送走她之前,他不想多生事端。
“那找春雨姊姊來。”
“這個時辰,婢子都休息了。”
“那我自己來,王子請出去。”
“你自己怎麼塗?别固執,清兒乖,聽話!”
“如果王子不讓我自己塗,那就不塗了,明日再說。”聽話?這是聽話能解決的事嘛?身子要被看光光,這是絕對絕對不能同意的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程澄在王子面前被逼得急了,直接說“我”,不過兩人都沒太注意稱謂不當的問題。
墨星辰看清兒這麼固執,怎麼說都不肯聽,不想繼續與她争執下去,緩聲道:“本君讓春雨過來,你等一會兒。”
“王子,我自己能上藥,太晚了,明日再麻煩春雨姊姊吧。”程澄記得如廁的時候都快亥時了,現在肯定更晚。
“要麼她來,要麼吾來。”
“那還是麻煩春雨姊姊快來吧。”
墨星辰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劃起弧度,這丫頭變得倒是快。
春雨那邊接到傳喚,随便套了件衣裳就跟着陳逸到了清晖小院清兒在的那間偏房。
“清兒,是我。”春雨敲門後低聲道。
前段時間,在清兒極力的央求下,春雨終于不在她面前自稱奴婢,也開始喚她清兒,不再多加姑娘二字。
“姊姊快進來。”
春雨應聲進到屋内,繞過屏風,看見趴在床上的清兒,淡藍色的衣服上透着血漬。她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看着清兒,就覺得她怎麼這般命苦,這麼小的年紀,總是被打傷。想着想着,眼裡的淚不自主地滑落。
程澄趴那兒,正想怎麼沒動靜呢,回頭發現春雨盯着自己的屁股一動不動,淚水汩汩地往下流,不用想也知道是心疼自己。
她出聲安慰道:“姊姊,别看流血了,其實一點都不疼,就是我皮薄,容易破。你别擔心,快來幫我上藥。”她伸手想拉春雨到床前,不過沒夠到,春雨往前走了幾步,這才夠着。
“怎麼會不疼,看着就疼……”春雨哽咽道。
她一邊幫清兒脫衣服,一邊想怎樣才能讓清兒少受點苦?可怎麼想都覺得無能為力,伴君如伴虎,自己是四等婢子在家宰手下做事,清兒是一等婢子在王子身邊做事,如果下次清兒又遇到這種事情,即使是在府内,等自己知道想幫忙的時候怕是都晚了。
随後她出去先是打了一盆溫水,将清兒身上的血迹擦幹淨,才開始上藥,傷口連成一片,屁股上根本沒有一塊好地方。
真不知道那幫黑心的人怎麼下得去手,她在心裡問候着那群沒有良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