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也沒吃過棉花糖。拍一張照片能請我吃嗎?”聲音還尚未完全脫離兒童的稚氣,聲線有幾分變粗,語氣中下意識帶幾分高傲,聽起來卻又很禮貌。
R眼裡閃過興趣,看向這絲毫沒有怕他們的小孩,對方甚至見威茲曼沒有回複,又扯了扯威茲曼的大衣。
黑澤陣拿着棉花糖走了過來,見威茲曼沒有說話,疑惑地看了眼站在威茲曼身後的小孩。在看到對方模樣的那刻,眼裡閃過詫異。
是個小男孩,身量相較于這個年齡的小孩可以算的上是非常高的了,起碼是剛剛那個小男孩的一倍多了。
更特殊的是,對方和威茲曼一樣有一頭銀發,那雙眼睛卻是令人無法忽略的藍色。
混血嗎?黑澤陣想。
在聽到聲音後,威茲曼的眼底就閃過極為複雜的情緒。隻不過很快就被掩藏下去。他慢慢轉過身來,垂眸看向面前的小孩,“不用拍照,我可以請你。”
五條悟雙手插在衛衣兜裡,昂頭看向威茲曼。在對方轉過頭的瞬間,也看到了那雙顔色很淺的眸子,像是一雙沒有顔色的玻璃珠。
“好。”
威茲曼笑了笑,告訴R和黑澤陣先等等自己,他則是和五條悟去買棉花糖。
五條悟看着威茲曼付錢,眼眸沒有離開過對方。
威茲曼付完錢見五條悟還看着自己,“怎麼了?”
五條悟靜靜地看了眼那雙眼珠幾秒,搖搖頭,“真不用拍照嗎?”
這三個人真的很顯眼,不過不是那種普通人覺得受歡迎的顯眼,而是危險。
從他一看到這三人之後就察覺到了那種來自未知的危險,戴帽子的男人尤為突出。隻是中間的銀發青年倒是完全不同。
在對方轉過頭來的那刻,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想法。
一點兒也不會讨厭的人。
“不用,請你的。”威茲曼彎身回他,“自己一個人出來的嗎?”
五條悟不露痕迹地環視了周圍,跟着他的幾個人這才偃旗息鼓,“嗯,出來逛逛。”
“這樣啊,需要我們送你回家嗎?”威茲曼問。
“不用。”五條悟歪歪身子,看了眼等威茲曼的兩個人,而後落在黑澤陣的身上,“那個人不喜歡我。”
威茲曼也順着五條悟的目光看過去,黑澤陣目光冷冷,還是攥着那個可憐的棉花糖,看起來倒是有些無辜。
“他就是這個眼神,沒有什麼惡意。”威茲曼解釋,将棉花糖遞給五條悟,“吃完了,記得早點兒回家。”
五條悟舔了口特别甜的棉花糖,難得乖地點點頭。這種甜度對于他來說剛剛好,他一口口吃着這過于甜的食物。
威茲曼彎了彎嘴角,眼神極為溫和地看着五條悟的動作,繼而站了起來,“我們先走了。”
五條悟沒有說話,将棉花糖整個都吞進口腔中消化完才開口:“他們沒強迫你做壞人吧?”
威茲曼笑出了聲,他們的組合看起來真的有這麼奇怪嗎。
“你為什麼又覺得我會是一個好人呢?”
五條悟認真地看了威茲曼一眼,“直覺。”
“謝謝你的直覺,不過他們一個是我的朋友,一個是我的學生。”威茲曼聳了聳肩。
五條悟:……
還真是沒太看得出來。
見五條悟難得語塞,威茲曼擺了擺手,“謝了小朋友,有機會我們再見。”
“五條悟。”
威茲曼步伐一頓,側過頭,眼眸彎成兩抹月牙,“好的,我記下了。”
五條悟看着青年走到那兩人身邊,好像在讨論那個棉花糖。
那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則是一口吃掉了糖,被青年拉着向前走去。
那個危險的人則是不以為意地看了他一眼,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真奇怪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