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在接到002第一個任務時，一人一系統曾經就執念值産生過詳細的探讨，就比如說黑澤陣内心100%的執念值到底源于哪裡。

002覺得是黑澤陣想要變強，因為根據世界所提供的黑澤陣的人生藍本，黑澤陣也如願以償成為了令無數警方無法忽略的存在。

但是威茲曼一直不同意這個看法，他想，如果黑澤陣真的隻是想變強，那麼這個世界就不會把威茲曼投送到還沒有變強的黑澤陣身旁。

那黑澤陣的執念值到底是什麼？

威茲曼看着黑澤陣走到地毯上，少年的肩膀緊繃着，很明顯的警惕模樣，再看R放松地倚在另一側。

隻看着，威茲曼就覺得自己都想和R打一架，更不要說好勝心極強的黑澤陣了。

黑澤陣走到地毯的另一側，停下腳步，眉壓低看向對面的男人。

很危險，那是黑澤陣都能敏銳感到的氣味，對方絕對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殺手，也不知道威茲曼為什麼會看不出來，還能一臉正常地待在他的身邊。

R坦蕩地任由黑澤陣打量着自己，而後開口：“開始吧？”

黑澤陣聲音很低地“嗯”了一聲，看了眼R自然下垂的一雙手，即刻沖了上去。

和威茲曼想的一樣，他學的都是把人往死裡揍的招式，沒有章法，就是狠。

沒有辦法，以前黑澤陣還小的時候，力氣比不上成年人。如果不下手狠一些，他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個垃圾桶裡面了。

為了活下去，他必須盡可能掌握一切活下去的手段。

“002，你覺得陣能在R手下堅持多久？”威茲曼看着迅速纏鬥起來的兩人，和002随意聊起來。

“不會有多長時間吧。”002透過威茲曼的眼睛看着這兩人幾乎讓看客都無法反應的動作，大概推測了一下，“5分鐘吧。”

“這麼短嗎？”威茲曼雙手搭在身後的桌子上，沒有想到002說得這麼短，笑了笑，“你也太小看一個人的勝負欲了吧。”

尤其還是一個這麼驕傲要強的人。

“等着看吧，他會比我們想象的更厲害的。”

黑澤陣此刻隻覺得自己的大腦甚至無法思考，對方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哪怕是他使用再怎麼緻命的招數，對方也能瞬間化解，并用同樣的招數回敬于他。

他沒有時間想其他，更不可能想威茲曼現在是以一種什麼看笑話的表情來觀察現在的自己，就像剛剛的他一般。

他隻能憑借身體反應不斷地回擊，回擊，不停地回擊，像是攻擊更強的自己。

R本來還悠閑地回擊着黑澤陣的攻擊，少年的攻擊毫無章法，隻是專沖着一擊緻命的地方而去，很明顯地闡述了裡世界的生存法則。

R很久沒有打過肉搏戰，他更喜歡射擊，和黑澤陣的這種打法讓R甚至覺得自己回到了剛成為殺手的二十年前。

不過越是纏鬥下去，R對黑澤陣的看法卻有些變化。

少年眼神陰沉，仿佛黑洞般束縛着名為惡的野獸，并未因為R壓制性的武力而放棄，而是奮力尋找着破局的方法。

意識到這件事，R也開始以黑澤陣攻擊自己的方式回擊過去。

“十分鐘了诶。”002驚訝。

威茲曼仔細地看着面前的場景，顯然也懂了R的用意，眼裡的笑意越發的明顯，随意“嗯”了一聲，“快結束了。”

聲音落下，R也瞬時一手呈拳狀，停在黑澤陣的脖頸處，而後移開，氣息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就像剛出門逛完街一般。

黑澤陣喘了兩口氣，動作狠厲地擦掉臉上的汗，巨大落差帶來的挫敗感一瞬間充斥他的内心，讓他不由得愣在原地。

“威茲曼，我要喝酒。”R移開眼眸，看向一側好整以暇的威茲曼理所當然道。

畢竟他隻說要訓練威茲曼，和黑澤陣的戰鬥完全是額外附加的。

他走到桌子旁，坐在高腳凳上。

威茲曼将酒杯遞過去，低聲說了一句謝謝，“辛苦你了。”

R聳了聳肩，“所以你明天的訓練量需要加倍。”

威茲曼給R倒酒的動作一頓，鼓起臉十分不滿。

R心情更是愉悅，輕聲笑了一聲。

威茲曼将酒瓶放下，看着還愣在原地的黑澤陣，“陣？”

聽到青年的聲音，黑澤陣猛然從那即将将他拖入黑暗深淵如同藻類的情緒中脫出，看着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的青年。

為什麼，為什麼好像總是一副什麼都不會發生的模樣。

是因為想看他的笑話嗎？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黑澤陣攥着拳頭，咬牙問。

R聳了聳肩，沒有回答，隻是看向威茲曼，表示他早就知道對方會這麼想。

威茲曼歎了口氣，往前走了兩步，還未動作，少年就穿上鞋猛地向外跑去，“啪”的一聲，大門緊緊地關上，好像黑澤陣心底從未打開的那扇門。

“好勝心太強了。”R評價道，看向沒有動作的威茲曼，更是好奇，“不去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