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黑發男人柔軟地揉了揉自己泛紅的眼眶,然後不經意地讓自己身上那些被琴酒揍出來青紫痕迹從浴袍中漏出來,再故作堅強地轉頭向諸伏景光說道:“沒關系親↘愛↗的~别生氣,我可以幫忙收拾……”
“……”伊達航狠狠地閉了閉眼睛,然後他忍無可忍,爆喝一聲拉住谷川春見的手腕,“北島!和我走!”
降谷零大驚:“等等——”
他阻止的動作被伊達航指責的目光噎住,隻能硬着頭皮緊緊摟住谷川春見的腰,發出質問:“這位……警官,你認識我男朋友?”
伊達航冷笑一聲:“恰好認識,有什麼問題嗎?”
“……”
“……”
降谷零很想說有問題,比如你到底是怎麼和北島千輝認識的,發生了什麼,是否安全等一些列問題。但他看着伊達航背後燃燒起來的黑色焰火,選擇了戰術性撤退。
“……沒問題。”他移開目光委婉地說道,“疏散是吧?我們這就收拾行李,但千輝是我男朋友,疏散群衆沒必要單獨帶我男朋友走吧?”
谷川春見适時地發出了一兩聲抽泣。
“……”不知道為什麼,降谷零總覺得班長看着自己的目光變得銳利了。
谷川春見扭頭不經意地露出自己脖子上的掐痕。
“……”好的,降谷零現在覺得自己攬在谷川腰上的手開始發燙了。
“這樣啊。”伊達航良善地露出笑容,“那我換個說法——”
“掃黃。”
……
掃什麼?
諸伏景光隻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那麼一瞬間宕機了,他臉上挂着微笑,眼神雖然還挺冷靜的,但不難看出起碼有一半的魂都飛走了。最起碼谷川春見能感覺到他迅速地松開了環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改為相對親昵但不太過火的攬肩,然後假裝毫不在意地整理他後腦勺的頭發。
……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好整理的,但别管。
而降谷零顯然已經進入了另一種境界,他臉上還保持着那副不耐煩的假面——雖然已經快崩潰了——不慌不忙地勉強扯出一個假笑,誠懇道:“掃黃?我們隻是普通情侶……住在這裡享受一下假期而已,掃黃這種事情怎麼能算到我們頭上?”
伊達航指着谷川春見聲音幽幽:“哦,是嗎?那這些痕迹是怎麼回事?”
降谷零:……。
降谷零挂着開裂的面具一臉雲淡風輕地開口:“嘗試了一些新鮮事物而已。”
“稍微刺激一點的遊戲,警官,這隻是我們成年人之間的情趣罷了,”黑心的公安先生胡說八道,“而且他挺喜歡的。”
谷川春見:?
谷川春見臉上的笑容僵硬了。這回旋镖終究還是打到了自己身上,他瞪着身旁靈魂已經出走了三分之一但大腦還在運作的男人試圖用眼神示意對方換個借口,就聽到身後沉默許久的諸伏景光堪稱補刀的話。
“的确,更況且這是千輝自己提出來想要嘗試的,我們隻是滿足了他而已。”黑心的公安先生二号緩慢地說出了可怕的話,“與自己的男朋友做這種事應該不算違法吧?”
伊達航和藹可親:“那麼哪位是你的男朋友?”
“……”
“……”
諸伏景光頂着班長銳利的目光汗流浃背地微笑着:“兩個都是。沒人說男朋友不能是複數對吧?”
伊達航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那麼……”
他指了指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友好地提出建議:“這兩位朋友,不然你們當場親一口吧。”
“……”
“……”
憋住。谷川春見,憋住。
夾在兩名倒黴公安中間的黑發男人死命咬住自己的嘴,低下頭假裝整理浴袍,仿佛沒有聽到剛剛是伊達航在要求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當場打啵。
此時的伊達航正站在酒店走廊昏黃的射燈下,他看着自己僵住的兩位同期,漆黑的臉龐上挂着十分的善良。
“怎麼了?”他微笑着,“親啊。”
那位可憐的工作人員已經用文件夾闆擋在了自己的臉上,他估計是以為伊達航和眼前這三名男性有什麼私人恩怨,或者情感恩怨什麼的——竟對方看着其中兩個人的眼裡充滿了無法遮掩的怒火。
這位工作人員非常識時務,他明白這種尴尬又要命的瓜也不是誰都可以吃的,在凝固的空氣裡實在是受不了了,找了一個借口,飛快地逃離了現場。
拐角處還能隐隐約約傳來對方終于解脫之後唏噓的感歎聲。
“……”
“……”
“……”
降谷零在一片寂靜中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誠懇一點:“這種事情是不是有點太強人所難了?”
“有嗎?”伊達航友好微笑,“抱歉,但如果你們是真情侶,這樣的小測試不是問題吧?不然……”他冷笑了一聲,“據說炸彈犯還在酒店裡藏匿着,你們如果不是真情侶,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你們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降谷零:。
降谷零:不是,兄弟。
降谷零覺得他被針對了,理由就是伊達航看着他的銳利眼光裡充滿了憤怒、心痛、譴責、糟心、沉痛等一系列降谷零不太懂為什麼會有的情緒。伊達航看着他的目光簡直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幾年不見誤入歧途的兒子的老父親!這究竟是為什麼?!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這一口他就非親不可嗎?!
“……”他側過頭扯了扯一旁宕機的幼馴染,用幾乎隻有諸伏景光能聽到的音量低聲道,“配合一下?”
“不,恕我拒絕。”諸伏景光的聲音聽上去已經輕到下一秒可以上天堂了。
伊達航好心提醒:“時間緊張,朋友們。”
“拜托,配合一下。”
“……對不起但是這次真的沒法配合。”
“……綠川,親一下不會死。”
“但會丢臉。”
“……說的好像你現在就不丢臉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