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前線發回來的報道,塞維魯斯星的居民們歡呼雀躍。
異獸首領已經被殺,帝國軍隊勝利了!
他們提心吊膽地聽着遠處的槍炮聲和異獸的嚎叫,這幾天他們簡直可以用度日如年來形容。
如今勝利的消息傳來,心中的大石終于放下,竟然也覺得之前的日子不是那麼難熬。
不過與後方的喜笑顔開不同,前線的氛圍卻是難以言說的奇怪。
成功擊敗異獸首領,保衛居民們的生命和财産安全,這本來是一件開心的事啊。
可是凱蘭副将怎麼這麼嚴肅。
一個想要慶功的士兵看到他的臉色都不敢往前湊,隻能去找别的小組的人打探情況。
可是大家也剛剛到這裡,紛紛搖着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終于,他在距中心戰場較近的一個小組那裡收集到了一點有效信息。
第一個信息:戰鬥曲折而激烈。
第二個信息:飛行器上擡下來兩個人。
戰鬥激烈這件事他倒是知道,畢竟聽到了好幾陣響動。
可是……兩個人?
這怎麼可能呢?
他們都知道上将的指揮習慣,平時江至峤都會選擇一個人單獨待在那個飛行器裡,第二的人哪來的?
就算有第二個人的存在,上将難道沒發現?
他還想再問一下,卻突然收到了凱蘭掃過來的目光。迫于後者的壓力,他噤了聲灰溜溜地往人群中跑去。
凱蘭擡眼看向天空,望着早已不見蹤影的醫療艦的方向,攥緊了拳頭。
上将身經百戰,就算他做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決定,也是經過他本人的考量,一般不會出太大問題。
可是,今天上将擔心成那個樣子,大概率還是因為時桉。
他負責次中心戰場的調遣工作,就在中心戰場旁邊。
他負責的區域已經進入收尾工作,耳邊卻傳來一陣躁動。
他遠遠看到本已倒地的異獸首領又站了起來,并且對上将的飛行器瘋狂地攻擊。
就在他想去幫忙的時候,飛行器又搖搖晃晃地飛起來。
隻這一眼,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上将不會這樣駕駛飛行器。
是上将遇到了什麼麻煩,還是飛行器上有别的人?
無論哪一種都相當危險。
他往那邊趕過去,還沒來得及到飛行器旁邊,卻被一場巨大的爆炸波及。
他所在的飛行器自動開啟保護裝置才沒被火焰燒灼,降落後,他趕緊向江至峤的飛行器跑去。
艙門打開,眼前的場景讓他石化在當場,卻又在第二個人到來之前立馬緩過神來把門關上。
屋内的場景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他已經假設了無數的結果,飛行器内有歹人埋伏挾持上将或者是上将身受重傷狀态不佳,但絕不是眼前這樣。
飛行器内部都是異獸撞擊的凹坑,窗戶的碎片已經散落一地。在一塊相對幹淨的區域,江至峤跪坐在那裡顫抖地喊着時桉的名字。
而江至峤的懷裡并不是那隻已經僞裝成奶牛貓的時桉,而是那個他曾經在黑市見到過的銀發少年。
少年渾身是血,臉色蒼白,奄奄一息。
*
醫療艦上,斐爾目瞪口呆地聽着江至峤說明剛才發生的情況,但是手上卻一點也沒停下給銀發少年的包紮。
縱使江至峤吐字清晰,他還是難以置信地又問了一遍:“你說這是時桉?”
眼前的少年除了眼睛和時桉一樣都是藍色之外,其他的可以說和貓可沒沾上一點關系。
不對,顔值也和貓一樣高。
在他接到江至峤給他的通訊的時候,他就駕駛醫療艦往這邊趕,雞蛋那麼大的晶核對身體的沖擊不容小觑。
他知道他這個兄弟一但做了什麼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不過他欣慰的是江至峤最起碼還會提前告訴他一聲讓他過來治療。
可是,等他真正到了這邊之後,事情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和凱蘭把狀态差勁的二人轉移到醫療艦上後,開始分頭行動。
他帶着江至峤和時桉回他的私人醫院治療,凱蘭留在塞維魯斯星打掃戰場做善後工作。
目前來看,時桉比江至峤傷得更嚴重些。
江至峤身上除了一些碎片的擦傷外幾乎沒有别的外傷,其他的應該隻是晶核釋放能量的沖擊對身體内部造成的傷害。而看現在江至峤條理清晰的樣子,好像内部傷害也不是很大。
況且江至峤還一直催促他給時桉先治療,要是他不聽的話,估計他這哥們真能下來揍他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