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峤哄着時桉吃了點東西,又把他哄睡着後,去了一樓大廳。
凱蘭已經把宴會的服務人員都召集齊了在這裡等候。
江至峤身影出現,原本懶懶散散七扭八歪的服務人員瞬間站直,甚至自動按高矮排好順序站成幾排。
江至峤遠遠掃了一眼,然後走進隊伍中轉了幾圈。
随後,他才說了第一句話。
“封鎖聖諾星所有港口,飛行器禁止出港。”
他想要人并不在這裡。
服務人員的習慣不盡相同,但是可以根據衣服的磨損程度或者髒污程度看出來他們的慣用手。
這裡面所有人都習慣用右手。
比如第一排最左邊的那個男人,他右手袖口和手肘處已經被磨得發白。
再比如第三排的那個女人,看似很整潔,但是圍裙右半的髒污明顯比左邊更多一些。
而迷暈時桉的那個人,慣用手是左手。
左手先捂住口鼻,右手才能在時桉身上留下痕迹,應該是為了防止他掙紮而用力控制留下的。
剛才江至峤趁時桉睡着時,在時桉身上注意到了這個痕迹。
那個迷暈時桉的人,估計在把時桉扔河裡的同時就離開了這裡。
這裡并沒有什麼公共交通工具,來這裡的都是私人飛行器。
如果私人飛行器沒有動的話,就要步行去五星裡外的中轉點。
江至峤看了眼表,希望時間還來得及。
*
晚宴因為時桉被迷暈而草草結束,所有賓客都被分散地安置在莊園的房間内。
洛瑞安也不例外。
忽然,他的終端響起。
雷坎請求通話。
洛瑞安心裡一驚,哪怕身邊沒人還是壓低聲音趕緊接起來。
“打電話幹什麼!一百萬星币已經夠高了,不要得寸進尺!”
那邊聲音慌張:“我出不去了!港口被封鎖,我出不去了!”
現在已經淩晨,距離時桉被迷暈已經過去五個小時。
按照原計劃,現在雷坎已經坐上了逃離聖諾星的星艦。
他怎麼仍然在主星上?
“你又去賭了?”
雷坎唯唯諾諾:“我、我沒忍住,我就想玩一把就離開。”
路邊新開了一家店,他進去前發誓隻是想看一眼。結果一直玩到現在,錢也輸得差不多了,才想着離開。
等他再匆匆忙忙趕到港口,星艦已經被禁止起飛。
離開聖諾星的途徑,除了星艦以外,剩下的就隻有私人飛行器。
可是每一架飛行器都有芯片和編号,離開聖諾星也需要和航空管理局報備。
在這個時機,沒人願意蹚這趟渾水,把一個陌生人運出去。
更何況,江至峤想要找一個人,就一定會找得到。
洛瑞安:“帝國軍事大學西側有個廢舊的體育館,那裡荒廢很久無人看管,你先去那裡躲躲。等這陣子風頭過了,我帶你出去。”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根本也沒人會想到那人就藏在帝國軍事大學旁邊。
雷坎答應,匆匆忙忙挂了通訊。
洛瑞安思考兩秒,又聯系了另一個人。
“西拉斯,我需要你去幫我一個忙。”
“殿下,什麼忙?”
“學校旁邊的荒廢體育館,你需要解決一個人。”
西拉斯回答地很簡短:“好。”
他就是帝國軍事大學的講師,離荒廢體育館很近,他又知道小路,由他幹這件事再合适不過了。
“你不問我原因嗎?”
洛瑞安語調帶着些俏皮。
西拉斯:“不用,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
這是他曾經對洛瑞安許下的諾言。
他願意為洛瑞安付出一切。
他隻要洛瑞安高興。
洛瑞安似乎有些感動:“注意安全,别被警察抓到。”
“我隻是迷路了向他問路而已,誰知道他竟然拿刀想要威脅我,我奮起反抗,隻是不小心……”
西拉斯言至于此,把洛瑞安撇得幹淨。
“乖,”洛瑞安得到了滿意的回答,笑道,“過一陣子我們就能見面了。”
挂斷通訊,洛瑞安臉上的笑容消失,嫌棄地吐出兩個字。
“蠢貨。”
西拉斯東拉斯都無所謂,都不過一個順手的工具罷了。
工具壞了,丢掉就行。
天亮後,西拉斯發起通訊邀請。
但他帶來的并不是雷坎被解決掉的消息。
他等了三個小時,雷坎一直沒有出現。
洛瑞安皺了皺眉,事情發展有些脫離他的掌控。
但隻是個小人物而已,不足以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
“喵。”
時桉伸出小爪子拍拍還在辦公的江至峤。
[好無聊。]
他已經在家裡待了半個月了。
或許是惡劣迷藥所帶來的後遺症,他偶爾會有些頭暈,但其他的方面已經恢複如初。
無奈江至峤就是不讓他出門,甚至還把自己的工作帶回家來做。
時桉深深反思,是不是但是自己的戲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