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餘二話不說脫了披在肩上的白裘，走到許諾諾身旁給人披上：“師姐，别凍着了。”

“不用，”許諾諾推脫道，看到輪椅上咳嗽又發抖的程景軒，“我不冷，給雲霄哥披上吧，别又生病了。”

程景軒擺手：“不···”可惜話還沒說完又咳了幾聲，下一秒那裘衣就披在了他身上，他沒看到顧餘表情，大概也是不願的。

“謝謝。”程景軒道。

顧餘沒吱聲，系統也沒彈出好高度提示。

“發現什麼了嗎？”許諾諾彎腰湊到裴翰琛身邊。

裴翰琛看着腳印：“應該是個男子，身長七尺。”

許諾諾照亮了地上的腳印。

“師尊···”程景軒身後傳來一女聲，吓了他一跳，他回頭看了去，是蘇雲絮，對方還穿着喪服，臉色慘白。

“雲絮？”程景軒看着對方走了過來，差點給他跪下，他連忙制止，“别跪，怎麼了？”

“師尊交代我的事沒做好，弟子理應受罰。”

“···”程景軒頓了下，“沒事，一起将清彥的屍身找回來就行。”

“你們送喪的時候可有什麼怪事？”許諾諾詢問道。

蘇雲絮搖了搖頭，但似是想到什麼：“龔清彥的父親主動要一起送他最後一程，但是···我看到他在燒紙錢的時候在笑···”

“在笑？”顧餘問道。

“嗯，我看到了，他雖然表面在哭，但是我看到他嘴角上揚，在笑。”蘇雲絮肯定道。

“他現在人在哪兒？”裴翰琛問道。

“不知道，但多半在堵坊。”

“我聽說過，這清彥的父親是個貪婪的賭徒，會不會是他帶走了龔清彥的屍身賣錢？”程景軒猜測道。

“也不是不可能。”許諾諾肯定道。

“去問問就知道了。”顧餘說道。

四人正要離開，蘇雲絮追了上來：“師尊，我跟你們一起。”

“你回山派吧，好好打理。”程景軒拒絕道。

“我交給大師弟了，我想追随師尊。”蘇雲絮追過來，一副要以身相許，誓死相随的模樣。

程景軒怕了，他看了眼許諾諾她們：“我單獨跟她說句話。”

許諾諾點點頭，三人往前走開了一段距離，在不遠處候着。

“師尊，我喜歡你，從很早很早開始就喜歡你了，以前礙于身份我隻能藏着這份心思···”蘇雲絮垂着眸，她長得也是清冷挂的，跟裴翰琛一個類型，也算個美人胚子，現在眼眶紅紅的，讓人想要聯憐香惜玉，不忍心說一些重話。

程景軒歎了氣：“雲絮，為師···其實是斷袖。”

蘇雲絮當場就愣在了原地：“師尊你···”她看向龔清彥的墓碑，“難道是喜歡他的？”

“不是，但我現在已有喜歡的人。”

“是誰？”蘇雲絮追問道。

程景軒轉移話題：“雲絮，你還年輕，可以找個更好的人喜歡，不要再喜歡我了，以後也不用稱我為師尊了。”

“師尊···”蘇雲絮眼淚都在眼眶打轉了，硬生生忍住，“我先跟你們一起把龔清彥的屍體找回來再說。”

程景軒點了下頭，默許她跟上。

但是這次看到顧餘推着程景軒走，蘇雲絮眼神裡多了些一言難盡的情緒。

顧餘他們雖然拉開了些距離，奈何耳朵太好，還是聽了個七七八八。

程景軒說自己是斷袖時，有意看過顧餘的表情，對方明顯也是一愣，但沒有過多的情緒流露出來。

更像是應驗了顧餘對程景軒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