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奇怪,我走着走着就變回‘鬼’了。鎮上的人也都看不見我了,你不會也看不見我了吧?”
為了穿越時空風暴,系統出了點bug,現在還在緊急維修呢!
恐怕是失了萬年果的緣故,這隻鬼才會現出原形,談無欲拍開那雙亂晃的手,不願意再搭理這隻“女鬼”。
誰知再對視了那雙眼睛片刻,對面就忍不住就笑彎了眼睛——
“才注意到,你這個蓬蓬頭的發型好可愛啊!”
除開了幼時的妹妹談笑眉,談無欲就沒遇見,看了他這種臉色,還能笑得出來的九姑娘,心中莫名一跳,他盯着她擺出冷臉道:
“談無欲先前未答應留下等你,人鬼殊途,九姑娘請留步!”
拎着藥箱的女鬼“飄”到他面前,故意擋住了談無欲前行的路說:“那不行,就算你去天涯海角,我也會跟着你的!”
說得好聽,談無欲偏開了頭,心中的不甘與自負掩蓋了刹那的動容——
涉足男女情愛決計是誤入歧途,單看滿腹心機的同梯素還真還有無忌天子就知道了,談無欲是絕不會步他們的後路!
想到這裡,談無欲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眼底閃過狠厲,隻是下一刻就被反手扣住,對方還一臉理所當然地說:
“嗯,雖然失憶了,但你果然還是很愛我呢!”
一時掙脫不開,聽見這話的談無欲臉色更沉,這女鬼果然輕佻,剛要開口說話便聽見一聲——
“要從此路過,留下買命錢!”
幾十個彪形大漢從林子裡跳了出來,手上都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擺明要打劫。
不料,談無欲轉頭望着幾個大漢,冷笑一聲說:“哈,我身上一共五百兩銀票,你們要拿去就拿去吧!”
幾個彪形大漢面面相觑,眼中露出更惡神色嚷嚷道:“大當家,他答應的這麼爽快,肯定還有藏私,把他那身衣服給扒下來!”
“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啊!等下恐怕不是五百兩能了的事了。”,我默默在一旁場外點評這種作死行為。
聞言的談無欲頓了頓動作,但很快就轉頭應付眼前的劫匪了。
果然一刻鐘不到,那位大當家已經對談無欲的态度一百八轉彎,可以說是恭恭敬敬,随叫随到,指哪打哪。
四個時辰後,土匪山寨的大廳裡,大當家慷慨激昂地任命談無欲為三當家,表示他們山寨将要迎來新篇章!
其他土匪們還商量,準備出人出力護送他去丐幫,還準備拿出金庫給談無欲辦事!
夜色漸暗,凜北風過中庭,梧桐葉隻剩蕭索。
聽說了談無欲現在要去丐幫,山寨裡的土匪們熱情表示讓他留宿一晚,第二天下山。
點了房内昏黃的燭火,桌案的打開的藥箱收起,談無欲移步合上了窗,書案上提筆寫字。
從外面飄回的鬼,剛剛“穿”入房間就氣憤地拍桌說:
“談無欲,我跟你說,這群土匪簡直是作惡多端,不僅在周圍村子裡殺人放火,還奸淫擄掠,地牢裡還關着不少小孩呢!我們把這個寨子一鍋端了吧!”
燭火搖曳,談無欲目光銳利,他放下手中筆,面不改色道:
“九姑娘,此談無欲非彼談無欲,恐怕你早已經分清了,為何期待一個功力全失的廢人,替天行道?”
房内氛圍有一瞬靜谧,燭火噼啪跳躍,莫名地感覺脊背發涼,我下意識搓了搓手臂說:
“因為你人好啊!哪怕分清了,也不妨礙我跟着你,畢竟别人現在也看不見我......而且,你親自動手的标準還蠻高的!”
果然是孤陋寡聞,談無欲擡高衣袖制止,反唇相譏道:
“哈,那你該去纏着素還真,他慣喜歡弄狗相咬,同樣不常自己動手!”
巨大的求生欲讓我小聲地說:
“主要是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還是覺得跟着你這個熟人比較好一點……”
談無欲偏過頭閉眼,說來說去,就是不肯走。
目前發現種種線索,隐晦指向的事實,太過荒謬。這會兒偏趕不走,談無欲眸光微阖,偏頭微不可查地歎息,睜開雙眼,甩袖不客氣道:
“那你準備,跟着談無欲到什麼時候!”
現在這個狀态要走的話,我得等系統修好bug,後續應該通過定位找到「談無欲」就可以離開了。
我忽然靈光一閃,激動地說:“啊,要不這樣吧!談無欲你做老闆花錢雇我,我做保镖很靠譜,也很劃算,之後可以先護送你去丐幫再做打算!”
深山懸月,霜華遍野,庭中的梧桐葉墜落,三四隻流螢飛過,在紙窗上留下影子。
吹滅燭火,屋内的陷入一片漆黑。
談無欲袖手瞥了眼窗外,随即那琥珀色的眼睛便轉回來,肆意打量了毫無知覺的人,聲音沉沉地說:
“可以,但要約法三章!在此期間,第一,你不得幹涉我的行動,第二,你不得擅自行動,第三,你我之間要保持五尺的距離。”
“好哎!”,我想當然點頭答應了。
去丐幫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了,至于把這個山寨一鍋端的提議,談無欲說他自有計劃,讓我别管了。
至于我反正睡不着,就守了談無欲的房門一夜,階前看月到天明。
——
第二日清早,我們一行人從山寨出發了,剛要走入了新的城鎮。
離開的那方向的山寨冒起濃煙,白色的魂靈從地面上,“咻”地一躍,跳上了樹頂擡手瞭望。
不愧是是君子報仇,一朝一夕!
我正看着,底下坐着轎子的談無欲忽然甩袖,忽然冷聲道:“九姑娘,從上面下來!”
我看了眼與談無欲的距離,不多不少正好五尺,莫名有些疑惑他怎麼“看見”的,隻好跳了下來:“嗯?”
突然我就被一把拉入了轎子裡,昏暗之中,談無欲緊緊牽住我的手,往我的手心塞了個熟悉的圓果,突然說了句:
“夫人,你會對這樣的談無欲失望嗎?”
看着手中熟悉的萬年果,我愣住了一瞬間,聽見他這話,猶豫地問了句:
“當然不會,不過談老闆是你主動拉我的,不能扣我工錢啊!”
居然沒能騙過去,談無欲放開她的手,冷聲說:“哼,看來你我的關系也沒那麼好。”
聽到這話,我頓時滿頭落黑線地說:
“喂喂喂,明明是談老闆你喊錯了,我們不成親,是不會用這種稱呼彼此的。”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枕上潛垂淚,花間暗斷腸。
這種哄騙傻子的荒唐事,真難以讓人相信是自己所為,談無欲的底線當真有到了如此無恥的地步嗎?
情愛果真使人失智,談無欲那雙琥珀色的瞳仁微動,整理着黑色的衣袖,開口就是譏諷之言:
“明明還算聰明,卻偏偏在這犯蠢。你們在一起卻不成親,能說兩人所求是白頭偕老嗎?”
此時一襲黑衣的談無欲姿态高傲,評點語出驚人,絲毫不在意口中的那個人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