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

唐問溪慢慢靠近。

奇怪的是，小三花不僅沒跑，還擡起頭跟她對視。

小三花開始舔手手。

然後，它就被唐問溪拎起了後脖頸，塞進了航空箱。

沈玉誦:“啊！偉大的唐問溪!”

唐問溪:“......”

大家短暫地激動了一會兒，很快又平複下來，因為後面還有兩隻奶貓。

可能是罐罐實在太香，它們肚子又太餓，過了一會兒，剩下兩隻奶貓也鑽出來開始舔罐罐。

陳明霏瞅準時機，快速下手。

大功告成。

沈玉誦帶頭鼓掌。

陳明霏大手一揮，闊氣道:“走，去醫院!”

......

她們給貓貓們起了名字，照片上，站在最前面的那隻好奇小貓，毛毛大部分是白色的，就頭頂那裡有幾撮黑毛，而且陳明霏第一眼就相中它了，所以它叫陳劉海，三花就叫三三，還有一隻奶牛嘛...

沈玉誦說:“要不，就叫它牛牛吧?”

其他幾個人都沒意見。

三隻小貓各有各的性格，陳劉海最鬧騰，嗚嗚嗷嗷地叫個不停，牛牛最兇，總是對人哈氣，三三最安靜，乖乖地趴在角落裡。

四個人帶着三隻小貓去了醫院，陳明霏給每隻小貓都買了全面體檢。

檢查結果出來了，牛牛跟三三問題不大，但依然有點貓癬和耳螨，陳劉海檢查出來支原體感染和杯狀病毒，這些病不算非常嚴重，但治療起來還是挺麻煩的，醫生開了很多藥，也囑咐了許多。

沈玉誦問陳明霏:“這麼多貓咪，你能照顧過來嘛？而且把它們放在一起，會不會互相傳染呀？”

陳明霏說:“沒關系，到時候給它們一貓一個房間，而且我家還有阿姨，她超喜歡小動物的。”

唐問溪突然特别羨慕陳明霏。

她一直覺得自己有一兩萬塊錢的存款已經很了不起了，但是這幾隻小貓的檢查加後續的一系列治療費用估計就得大幾千，陳明霏就這麼輕輕松松地給出去了。

她讀小學的時候，也遇見過一隻三花貓，那時候，她還跟爺爺奶奶住在小鎮裡。

唐問溪叫它朵朵。

朵朵特别漂亮，也很親人，唐問溪經常給它喂火腿腸，還會拿幹淨的小碗倒上幹淨的水給它喝。

朵朵會蹭她，會沖她喵喵叫，會在她撸自己的時候呼噜呼噜。

有一天，她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看到了被虐待的朵朵。

它癱在那裡，隻剩下了一隻眼睛，四肢血肉模糊的，但它看到唐問溪，依然沖她喵喵叫。

她懷着忐忑的心情，把朵朵帶回家，她問爺爺，有沒有什麼方法能給它治療。

爺爺罵她:“他娘的一天到晚就你事多，這麼個東西放家裡你不嫌晦氣啊？滾滾滾。”

然後他抓起朵朵，跑出家門，唐問溪也跟着跑出去，一邊跑一邊哭喊着:“爺爺，爺爺!求你了，不要啊，求你了...啊啊啊!”

爺爺把她踹開，她坐在地上，看着爺爺把朵朵扔進了河裡。

她抱頭痛哭，不敢看河裡的朵朵。

那時候快十二月份了，天氣越來越冷，放學的時候唐問溪還想着，回到家要用自己的舊衣服，給朵朵做個溫暖的窩。

時隔多年，那種窒息感又回來了，唐問溪吸吸鼻子，揉揉眼睛。

有錢了，真的能做好多好多事啊。

她又想起了程行知的電腦。

一個悲傷的念頭出現，就會有更多悲傷的記憶湧現，她想起了家裡的房貸，還有爸爸媽媽外公外婆逐漸衰老的身體...

這些擔憂，隻要有一個在現實中發生了，都會非常恐怖。

唐問溪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

還沒出醫院大門，陳明霏找的司機就迎上來幫她搬東西...她在寵物醫院買了好多貓貓用品。

四個人在門口相互道别。

唐問溪戴上藍牙耳機開始聽歌，然後跟着導航去地鐵站。

枯黃的落葉紛紛揚揚散落在地上，人們踩在上面，好像在吃薯片，咔嚓咔嚓個不停。唐問溪慢慢地走，思緒飛出很遠。

她想到還有兩個多月，這一年就要結束了。

她的爸爸媽媽，又要長一歲了。

她忽然想起了許定涵。

如果當了大明星，會不會好一些呢？

可是明星真的好當嗎？娛樂圈這麼多美女，自己真的足夠漂亮嗎？

......

唐問溪的焦慮停止得很突然，因為她在地鐵站旁邊發現了一家螺蛳粉店。

她打開APP搜了一下這家店，嗯，評價還不錯，店面看着也挺幹淨，于是她就走進去點了一碗炸蛋螺蛳粉。

“老闆，可以幫我多加一些粉嘛？”

老闆笑呵呵地說:“沒問題!”

“謝謝啦！”

很快一大碗炸蛋螺蛳粉就做好了，唐問溪先往裡加了好幾勺辣椒油，然後把炸蛋浸在湯裡，再撈起來咬上一大口。

湯汁在嘴裡爆開的那一瞬間，唐問溪決定了，下輩子還要當人。

她這兒吃得正開心呢，微信突然彈出來一條消息。

是程行知。

唐問溪點開。

“你好呀，電腦可以開機正常使用了，目前沒有發現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