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九區的前一天,1009學院打算團建,池冉早早就看中了地方,向呂垚申請過後,帶着大包小包一起坐懸浮列車前往目的地。
“時代樂園”采用傳統文藝與現代技術相結合設計,置身其中能夠感受到不同時代的背景和文化。每隔一段距離會設有智能全息投影,上面會自動更新每個時代的各類事件,有偉人的豐功偉績也有群衆喜聞樂見的光網熱梗。他們移步換景,玩得不亦樂乎。
“吓我一跳,我還以為笙姐變成投影了。”汪望平複了心情走到那塊全息投影前,上面是百年前隻身一人直搗異種老窩的大名人——向笙。
汪望仔細端詳着,“氣質有些像,樣貌也有些像,但給人感覺不一樣,笙姐從來不會這麼冷漠看人,她臉上就差寫着‘生人勿進’四個大字了。”
缪笙:“……”
“曆史上對她的評論兩極分化,有人認為她是英雄也有人認為她是叛徒,衆說紛纭。”林攬夢跟過來看起了投影,“上面介紹說她一生收了兩個徒弟,但沒說是誰。”
“據說是兩個大人物,向笙去世的那一年有人曝出來了,很可惜那個帖子發出來下一秒就被删除了,連發帖人的賬号也注銷了。”池冉惋惜道,“能作為向笙的徒弟肯定不會是普通人,可惜沒機會知道了。”
向笙本人站在他們身後默不作聲地看着另一邊的投影,那是在她去世的十年後了……她去世的消息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驚天動地,偃旗息鼓的異種在此期間勢力逐漸壯大,給足了她這位死者面子,待她死後才來侵犯。
聯邦失去了可以威懾它們的人,它們經常侵擾聯邦内部群衆,也不掀起多大水花,就像撓癢癢一樣,讓人不勝其煩。恰逢聯邦執政官腐朽無能,給足了異種重整旗鼓的時間,那之後的七年間,是聯邦經曆的最大浩劫,人類死傷無數,當所有希望都變成了絕望,有一人領着一支非正規小隊再現向笙直搗黃龍場面,異種這才正式消失在了衆人視線中。
戰争結束後,他被新上任的執政官任命為聯邦統帥,統管聯邦軍事一切事物,這樣的一個人卻在風光無限的時候病重躺進了休眠艙,一躺就是一百多年。
解說至此結束,缪笙盯着那幾個名字發愣,塵封的記憶似乎在此刻出現裂痕。
“這個故事在我幼兒園的時候就聽過不下百遍了,老師白天講睡前我爸講,我都能倒背如流了。”汪望拍了拍缪笙,“笙姐,我還以為你會對向笙的故事更感興趣呢,結果你喜歡看聯邦的發展曆程啊?”
“算不上喜歡,隻是這些時間距離我們現在沒過多久,知道些讓人家不會認為我是文盲。”缪笙移開了視線,看向更遠的地方,“去前面看看,未來的世界到底會是什麼樣。”
“未來的那都是虛構的了,将所有的負面影響忽視,隻寫積極方面,避重就輕描繪出了一個烏托邦。”林攬夢說,“人類就是這樣,掩耳盜鈴隻接受自己願意接受的。”
“在外面呢,别瞎說什麼大實話。”池冉提醒道。
“快要逛到頭了,要是接下來沒什麼活動我就先回去了,我的書還有一部分沒看完。”師茉茉正經道。
“嗯,我也要回去研究新戰術了,經過缪笙決賽那一場的表現,我發現自己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莊别也道。
“這不才剛出來不到五小時?”汪望不解道。
“畢竟我們二隊沒有拿到名次,大家都卯着一股勁想在下一屆打出點名堂。”東方邵說,“既然這樣,那我也先回去了,我晚上還約了精神力訓練。”
二隊走後壯大的隊伍少了一半的樂趣,寇鋒和郁梁兩個人想了想也打算趁熱打鐵好好磨練磨練一下自己,畢竟一個月後他們就得參加破空學院總部的入學測試,屆時可就沒有缪笙幫他們了。
“我們三個人成天待在一起還算什麼團建,還不如去打幾場黑賽。”汪望說,“叫上藍諾邱,我們今晚大幹一場!”
缪笙聯系藍諾邱的時候,藍諾邱正欲哭無淚地待在笨叔店裡做機甲,也不知道笨叔今天哪根筋搭錯了,把他叫過來一做就是一下午,甚至有熬大夜的想法,這回他找着機會開溜,是無論如何都不想放過的。
藍諾邱孝順,但性格執拗,笨叔不攔他,隻是托他将一個灰蒙蒙的金屬盒交給缪笙,他答應了。
“再轉交一句話給她,有事沒事記得打視頻給叔,她那家裡待得不舒服就到叔這來,叔給她攢錢買房子。”
“好。”
“去吧去吧,都是大孩子了确實要去外面闖一闖了。”
那個金屬盒子缪笙搗鼓了半天也沒打開,他們臨近上場,她隻好放棄暴力開盒的打算。
深林犬吠迎來了新一位成員,三人賦予了他“犬”字,藍諾邱表示欣然接受。
他們四個人在之前的切磋中已經形成了默契,當晚在地下賽場赢得了不少獎勵和歡呼。
“剛才那一場可以啊,我在場外看着都差點被你們耍了。”白明空太手想要搭上了缪笙的肩,被缪笙不動聲色躲過。
“到第一星系後我們這些信息會同步過去嗎?”缪笙問。
“這是當然,地下賽場的身份信息都是共用的,不過我得提醒你們,你們的實力确實不容小觑,人外有人,第一星系選手的實力可比這邊強了不少,友情提醒一下,八大軍校也有不少學生在打黑賽,說不定哪天就變成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場面。”白明空瞥了一眼身後,發現空無一人,他扭着頭找了一圈,總算是看到躲在花瓶後面的人。
他對着缪笙等人說:“稍等一下,我這裡有一個你的忠誠粉絲,第一次見你難免有些害羞。”
“幹嘛呢!躲在這裡當縮頭烏龜啊?”白明空拉起那人的手帶到了缪笙面前。
小姑娘穿着黑粉色的裙子,頭上紮着雙馬尾,手中還抱着一個不知是兔子還是蜘蛛模樣的黑色玩偶,怯生生地低着頭。
“來,叫人。”白明空推了她一把。
她擡起頭對上缪笙困惑的眼睛,咻一下又收了回來,像兔子一樣一眨眼就縮在了白明空身後。
“你不是天天嚷着要見缪笙嗎,怎麼現在見到了又躲起來?”白明空頭痛道,“快點,待會他們就走了,以後你就隻能在光腦裡見她了。”
這句話讓小姑娘鼓起了勇氣,埋頭快步走到缪笙面前,牽起了她的手,軟綿綿地喊了一聲,“缪姐姐好。”
她的手不算熱,帶着點潮濕的感覺,缪笙任由她牽着什麼話都沒說。
“缪姐姐。”她小心翼翼喊道。
“嗯。”缪笙不冷不熱回應道。
“我可以加你的聯系方式嗎?”小姑娘終于擡起了腦袋,隻是這一對上還是會臉紅心跳,“姐姐,我不會經常打擾你的。”
白明空見缪笙茫然的樣子忙解釋道:“這是我的妹妹白落魚,是派羅尼爾斯軍校精英院保送學生。”
“小妹妹真顯年輕哈……”汪望有些驚訝,就光看樣子,他以為白落魚和他們差了很多歲。
“我就是長得矮,不代表我年紀小!”白落魚瞪了他一眼。
汪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