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别一臉問号。
“據我所知,會比其他區便宜。”汪望大膽猜測,“你是打算赢了以後親自下廚,待會是準備區買菜?”
“親自下廚?我并沒有這個打算。”沒有人會讓她親自下廚,缪笙想。
大屏幕上放映着她的紅色塑料籃,配上她悠哉的表情,确定她不是來比賽的,她是來郊遊的。
“請第一場比賽選手到黃色區等候,在指令過後才可發動攻擊。”主持人說完也不由得看向了缪笙腳邊的塑料籃。
“這個缪笙又在整什麼新花樣?”藍諾邱身邊的男生不解道,“藍諾邱,你是怎麼和這種人玩在一起的?不符合你人物設定啊。”
“我對她也很好奇,司長風那小子賴骨頑皮的德行都能被她治得服服的。”安許楊手掌撐着下巴,似乎很不習慣看休息室裡的大屏幕,“這個導播轉什麼鏡頭,早知道問你要一張他們學院的身份卡了,我直接到後場看。”
藍諾邱:“習慣就好。”
安許楊愁眉苦臉,“這還是我第一次在休息室看比賽,沒想到效果這麼差。”
那邊參賽選手已經入場,第一場是缪笙對陣司長風。兩個人臉上都沒有“啊!原來我的對手是你啊!”的表情,他們在裁判的指令下直接開始比賽。
缪笙對上過無數位突擊兵,對于突擊兵的打法了然于心,司長風的打法老練成熟,每一步就像是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幾乎能沒有一點思考的情況下對缪笙的攻擊進行回防,确實與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不同,他的攻擊寫滿了強勢,但——她可是與兩位教官都打過的人啊。
摸清對方出手習慣,故意放松警惕給對方騰出攻擊空間,就在對方一心攻擊以為比賽結束的時候,身形一閃,迅速調整站位,隻需要自身速度超過對方,那麼本場勝負已分。
裁判這邊剛宣布完比賽結果,缪笙就朝着汪望使了個眼神,他心領神會将地上的籃子丢上台,缪笙眼疾手快撿起籃子,才免于被剛砸下來的雞蛋砸到身上。
“先丢菜葉子再丢雞蛋好嗎,說不定雞蛋掉到菜葉子上不碎呢!”缪笙沒臉沒皮道。
這一招成功引起了公憤,隻可憐司長風莫名其妙中了招,由于丢菜葉子的觀衆太多,他跑得再快也無法幸免。
“請大家嚴格遵守賽場紀律!”等風波平息,主持人挑準時機上場,“之後針對影響比賽的行為我們将予以罰款500到5000星币不等懲罰。”
隻有缪笙一個人幸福的世界達成了,就在所有人都在滿腔義憤的時候,她抱着即将要溢出來的菜葉子走到了後台。
“這夠咱們十個人吃了吧。”缪笙甚至有點驕傲。
“你還真是出淤泥而不染,身上硬是沒有一片菜葉子。”東方邵的嘴角抽搐,她這損招竟然還有汪望同她打配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1009學院已經窮困潦倒到隻能靠别人丢的東西過活。
“出去以後,你自己一個人走一條道。”莊别後撤一步,堅決不和她同框。
長風學院那邊司長風還在收拾身上的菜,主持人已經讓第二場的選手準備上場,他眼尖發現對面似乎又是缪笙上場,他和第三場上場的兩人調了個順序。
被調順序的人也是一臉苦相,“隊長,我也不想被菜葉子和雞蛋砸。”
“在誠信和形象上,我暫時選擇形象。”司長風拍了拍他的肩膀搖了搖頭,“别輕敵,輸給她不丢人。”
雙方入場,缪笙一看就知道司長風這龜孫子換了上場順序,三場比賽上場選手名單在入場前要交給主持人,隻要不是人員調換便是在允許範圍内,就像他們第二場和第三場上場選手隻是調換了上場順序選手并沒有重新組合。
三局兩勝,第二局她不會給他們勝利的機會,她的身體确實抱恙,在第一場結束就已經開始作痛,連上三場不太現實,畢竟這不是玩命的比賽。
“對面換了組,這個雙人組我們不太熟。”汪望說,“看樣子會比司長風和段敏伽要弱一點。”
“我們好辦,但莊别和東方邵下一場會有些棘手,所以這一場我們要赢。”缪笙話音剛落,裁判那想起指令,雙方幾乎是同一時間出手。
這一場有壓制打法的汪望,她隻需要打配合牽制住另一個人,防止對方偷襲。
對方派的是機動兵和防護兵,這個組合可以稱之為最适配組合,兼具承傷和高爆發,是很多隊伍在雙人賽中的最佳選擇,如果不是莊别留作當底牌,他們應該也是同樣的組合搭配。
“沒想到吧?機動兵攻擊續航能力怎麼這麼強。”汪望邊打邊說,“其實這挺累的,特别是你們這種防護兵特别難纏,我打又打不進去,你們又非得纏上來,要不是缪笙身體不行,本來該她對付你的。”
對方的機動兵在第一場中就知道缪笙的速度已經堪比機動兵,隻是真當自己和她交起手來還是會為對方的操作歎為觀止,怪不得司長風會輸,怪不得她會被第一軍校的人那麼欣賞。
“你确實很強,如果不是你受了傷,我應該是沒什麼機會赢的。”那人調整了攻擊方式,“隊長在我們上場前特地交代了你的弱點,對不住了。”
由于腹部受傷,所以她一直盡可能地避免高強度的體力消耗,機動兵有一種打法“旁敲側擊”,與名字的釋義不同,這個打法其實就是非常直白的字面意思,以迅捷的速度在對手身邊穿梭,每一次攻擊并不使出全力,而是分别在對方不注意的時候進行短促攻擊,給自己留足了躲避時間的同時還能累積攻擊最後質變克敵制勝。
這個方法需要自身果敢和極高反應力,對于體力也有極高的要求,連擊越多削弱對手程度越強,缪笙發現了這個問題,但她的身體不允許她陪對方耗着,站着挨打充當沙包也不可能,于是她迅速向汪望靠近,兩個人各執一邊,加上防護兵與汪望距離相隔不遠,反倒讓對方機動兵沒了辦法。
“你閃開!他們兩個我來對付!”三個人互相糾纏,情急之下她不小心攻擊到了隊友。
“沒有我給你扛着,你以為對方機動兵還會讓你像跳蚤一樣四處亂竄嗎?!”防護兵被汪望惹煩了,張口直接罵了出去,當他罵完他就後悔了,他們兩個現在起碼是一條船上的人,内讧隻會造成無法收拾的局面。
“行,你有本事,你來對付他們兩個。”其實對面兩人實現連體,他們更應該配合找到突破口,心裡無數遍告訴自己這是隊友,不能生氣,認真比賽,之前的訓練成果不能喂狗了。
調整好自己心态,她站在一旁,眼睛緊随缪笙行動,隻要對方一展現出漏洞,她便會出手。但在汪望和缪笙的默契配合下,自己隊友竟然在她沒有反應過來時被打出賽場,她實在很難做到高度集中的同時注意到自己隊友的情況,她又不是指揮。
哪怕她再如何安慰自己,最後二打一的局面很明顯她會輸。他們昨天開會還在讨論缪笙,最後沒想到是敗在了突擊兵打法的機動兵汪望手中。
第三場隻能算是長風學院的榮譽戰,隻是為了證明實力,對方即将派出的是最強的兩位,東方邵和莊别心裡都有些緊張,就在雙方入場的指令發出後,司長風突然舉手說了句“第三場我們棄賽”。
同樣在規定以内,這樣會默認對手為赢,不會進行加賽,剛踏上賽場的兩個人有的慶幸有的失望。
“挺好的,到時候你的殺手锏可以留到最後用。”缪笙安慰道。
“上一次慶功宴你就沒來,這一次還不來嗎!”汪望頓時感覺打完比賽也沒那麼興奮了。
缪笙捂着小腹,“剛才打完那兩場我感覺自己快厥過去了,我打算待會去一趟醫院。”
“你不去那我也不去,我陪你去醫院。”汪望自我肯定自己的想法,“反正以後我都是跟着你混,他們都是我的過客。”
缪笙被他這句逗笑了,沒有故作矜持讓汪望回去,點頭答應了讓他陪着。
兩個人在食堂解決了晚餐,在前往車站等車的時候隔着老遠距離就看到了站台裡一位男生在問女生聯系方式,似乎手腳也不幹淨,但他很快就狼狽地趴在地上,女生用膝蓋抵着他,完全将其壓制得無法動彈。
他們走了過去。
“很漂亮。”缪笙說。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穿這種風格呢!”汪望沒什麼審美,隻知道這一次她穿得和平時不一樣。
林攬夢将流氓送到了警察手上,看到缪笙害羞地别了一下頭發,“比賽結束,校服和作戰服都洗了。”
“靠!真惡——”汪望的話還沒來得及說,林攬夢就一腳踩了下去,值得一提的是,她今天穿了一雙高跟鞋。
“親親,這邊勸您好好說喲。”林攬夢皮笑肉不笑道。
汪望疼得臉都青了,趕忙說:“好看好看,好看得很!”
他吱哇亂叫單腳跳着,就差脫鞋用嘴吹了。
“剛才在直播裡見你臉色不太好,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會去醫院,還好我沒白等。”林攬夢扶着缪笙坐下。
汪望還在一旁叫喚着,缪笙已經和林攬夢聊上了天。
“剛才那個人你認識嗎?”
林攬夢癟了癟嘴,“戴納學院一隊的人。”
“他們還沒走?”缪笙原以為二隊的留下來是被拘留,一隊嫌丢人會先走,現在看來不是這樣。
“他說在光網上看到我們小隊即将解散,想着能不能申請加入我們隊伍,就他那實力我都懶得說,我拒絕了幾次他還是不死心,剛才氣急敗壞就想打我,你看到了吧?他手都快碰到我臉了!我一個過肩摔,就把他打趴下了。”林攬夢說得繪聲繪色,陡然想起自己今天人設,慢吞吞收了個尾,“嗯,事情大概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