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吃上藥。
但言頌覺得自己已經清醒了很多。
實在是不想再一遍遍聽到陳可一的道歉,他有些煩,聲音依舊啞着:“行了……我知道了。”
身體虛弱,臉色漲紅。
言頌讨厭生病時這種無力的感覺。
于是拿起床頭邊的藥一飲而盡。
見狀,陳可一轉身去了客廳,等拿着蜜餞到卧室的時候,言頌已經放下了杯子。
他把蜜餞放到言頌眼前,“你吃個這個,嘴巴應該就不苦了。”
這個方法還是小時候陳可一生病時媽媽經常用的方法,不過他們條件不好,蜜餞這東西自然是吃不上的,隻有小塊的冰糖。
不過那已經很幸福了。
言頌沒接。
說了聲:“不用。”
之後就又躺下講被子拉過頭頂閉上了眼睛。
陳可一看着言頌的這樣動作。
他想。
言頌一定是嫌棄死了。
他隻慶幸。
還好剛剛及時制止。
不然他現在可能已經被言頌趕出去了。
這一夜,陳可一幾乎沒怎麼睡,一遍遍的在床前守着為言頌量體溫。
還好,喝完藥的言頌的體溫總算有所好轉。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在廚房忙碌準備做一些健康的白粥。
剛關上火,就聽到了言頌從卧室出來的動靜。
陳可一立馬放下湯勺,從廚房出來,他立馬詢問道:
“你怎麼起來了?”
“感覺怎麼樣?”
“還難受嗎?”
說話的同時已經将手伸到言頌的額頭,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經過昨天一夜這種動作已經快形成了肌肉記憶。
陳可一知道自己對言頌有種特殊的感情。
在不知道這個世界還存在同性戀的時候,陳可一将這種感覺視為欣賞和崇拜。
後來的某天,在放學回家的路上,陳可一無意看到兩名男生有越界的肢體接觸,接着他們又接吻。
陳可一這才突然明白。
那種特殊的感情是愛情。
然而一個男生對另一個男生産生愛情,對于那個性取向正常的男生來說這是一件非常惡心的行為。
他不怕被視為異類。
隻怕被言頌嫌棄。
所以陳可一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感情。
甚至眼神的碰撞,陳可一都覺得自己是在冒犯言頌。
但還好。
陳可一一直欠言家的。
在沒還清的這段時光裡。
他都能用另一種方式在言頌身邊照顧。
如今又意識到自己的越界,陳可一立馬收回來手,又說了聲對不起。
面對陳可一突然伸出又收回的手,言頌也有些窘迫。
他聯想到昨晚喂藥的事情,耳根紅了一片。
聲音還未完全恢複正常,依舊是帶這些喑啞,他說:“……好多了。”
随後快步往洗手間走去。
雖然隻觸碰了那一下,但陳可一也明顯感受到言頌額頭溫度的下降,看着言頌的背影,他松了一口氣。
等陳可一将白粥端上餐桌的時候,言頌也從洗手間出來了。
他盛了一碗放在言頌面前,說:“學校那邊我已經讓沈傑幫你請假了,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生怕覺得自己自作主張,他又解釋道:“我看了你的課表,今天隻有兩節水課,去不去都沒有關系,但是你的計算機小組作業不是要交了嗎,我可以幫你做。”
言頌吹粥的動作一頓,也就一秒,随後又吹了下去。
不用問,肯定是沈傑為了偷懶暗示的陳可一。
“不用你做。”
言頌将嘴裡面的粥咽下去說:“作業後天才交,我可以完成。”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陳可一學校那邊也請了假,沒做家教也沒去兼職,就在家一心一意的照顧言頌,督促他量體溫。
直到小七叮得一聲再次出現,提醒陳可一懲罰已經結束,他才真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