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奧把白菜挂起來,小聲把姜池叫到角落裡,低聲道:“你昨天和我說的事,有一點麻煩。”
“怎麼麻煩?”姜池問。
萊奧皺眉:“人我可以叫來,可浔也在這,大多數獸人還是不能接受異化的獸人。如果我把人叫來,可能需要浔也離開一段時間。”
聞言,姜池蹙眉,她輕輕搖了搖頭,“那算了。”浔也可是從荒野求生就陪着她了,她怎麼可能放棄自己革命好戰友。
她還有指甲蓋大的良知。
“大家為什麼不能接受浔也的存在,浔也不是控制得很好嗎?我從沒見過他有任何異常。”姜池語氣裡有些不悅。
萊奧能理解來自遙遠的她,身處和平部落,也許從未沒見過吃人的兇獸。
“因為每年都會有異化的獸人傷人的事件。”萊奧眸光變得憂傷,回想起了不願意回憶的事情,“我的隊員就曾經因捕捉異化的獸人而死去好些人。浔也能控制好,不代表每一個能控制好。所以部落裡的人對于他們這一類,是不可能接納的。”
姜池張口,無法說出辯駁的話。
萊奧說得也沒有錯。他們部落有他們部落的情況,她也能理解,隻是她不想讓浔也受委屈。
“如果我能證明浔也不可能會發狂呢?”姜池問。
“也不可能。”萊奧打斷姜池的幻想,他語氣深重,“除非他讓人們看到奇迹。”
奇迹……
姜池長歎了一口氣,什麼樣才叫奇迹。
看來她的基建工程又要暫時停滞了。她拿到了朗山給的房租和之前的錢,本想叫些人來幫她打地基,架燒烤攤,現在隻能想想其他辦法,或者看看能不能在盲盒裡拆出一些機器了。
姜池和萊奧在角落裡聊了一會兒,姜池走出來的時候,朗山已經把黃泥給敲了,正撕着荷葉。
罷了。先把眼前的快遞給送了先吧。
姜池走到朗山的面前,笑意盈盈,裝得乖巧的哄道:“朗山小叔,待會兒吃完雞陪我去一個地方,我給你做特制美食,史詩級秘制大閘蟹。”
“嗯?”朗山擡頭,啃着雞翅,“大閘蟹是什麼。”
姜池斜着唇角,哼哼一笑:“那是一種華夏部落的神秘美食,醇香的蟹黃裹滿鹹香微辣的醬料,用啤酒焖制後有股特别的小麥香。真的非常美味。”
啤酒,小麥,蟹黃,醬料。都是沒見過的。
朗山話狠狠心動。他咬下一口大雞腿,“行。”
朗山答應後姜池才放心的和他搶叫花雞。四人吃完了鴕鳥大的叫花雞,姜池摸了摸肚子,讓浔也和萊奧在家看家,她和朗山出去了。
朗山的毛特别柔軟,背脊寬闊,姜池奇怪的在他背上摸了摸。
心說:“奇怪了,都是同一個品種,為啥朗山的毛這麼細,這麼軟,入手就像雲一樣綿綿輕輕的?”
【有沒有可能像我們的頭發一樣,他屬于細軟塌?】
“也不是沒有可能啊。”姜池程大字型趴在他的背上,就像置身雲層,真的好軟啊。
朗山疑惑:“你在做什麼?”
為什麼像一隻跳蚤一樣在他毛裡撲騰。
“朗山小叔,鬥膽問一下,你的毛為啥這麼軟。”姜池頭一回有些害羞,這就是毛絨絨的魅力麼?
“不知道哇。”朗山茫然,“好像祭司給我吃了個藥就成這樣了。”
【祭司能活到現在,全都是因為她是祭司。】
姜池羨慕的摸着他的毛,“不知道人吃了有沒有用。”
【……】
提起這事,朗山似乎回憶起什麼痛苦的回憶,一向淡然如浮雲的他語氣壓着生氣地說:“我一定要她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試藥很難受嗎?”
“很苦,很惡心,效果亂七八糟的。”朗山眉下壓,“有一次我吃了一隻被藥水浸泡的活的金蟾,我差點長出胸部。哼,那個可惡的女人,她就是故意的。”
祭司就像巫醫,不停的試藥,制藥也是為了給部落裡的人尋找更好的治病的藥材。她和神農的區别就是,她出錢找人嘗百草,還略帶會點巫術。
想到活的金蟾。姜池臉上也露出嫌棄的表情,她歎了口氣。
那浔也呢,他賺了那麼多錢是吃了多少奇怪的藥。
腦海裡浮現那日的畫面——浔也逆着光,微笑着溫柔的看她,把重重錢袋子壓在她的手上。
“我試藥賺的,我用不上,都給你吧。”
姜池思緒千回百轉,心中五味雜陳,她何德何能啊。
她也不是傻子,浔也對她這麼好,一定是因為她是個稱職的好老闆。她總是能推己及人,狠狠共情打工人。
哎。太完美也是一種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