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裘彎起嘴角:“她不是家人。”
“……”
“她是什麼時候來到揍敵客家的?”我問。
基裘笑而不語。
“她是專門為我來的嗎?”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基裘平靜地說,“可惜,已經太晚了。”
“……”
“吃一點吧。”她說。
就像在對一個死刑犯說:吃一點好上路。
我又有一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了。
為什麼……
“為什麼……?”
尤娜知道了我是代号A,尤娜想要來複仇。但我無法被人殺死,所以她和揍敵客家達成了合作的關系。
揍敵客家有人能殺死我。
揍敵客家的人知道我知道這一點。他們肯定在我手機裡看到了亞路嘉的圖片。
尤娜怎麼會知道我會來到揍敵客家,又怎麼會知道我就是代号A?唯一能把這些透露給她的,就是帕裡斯通。
恐怕尤娜是一個操作系的念能力者,我其實有想到過,一切物理攻擊都對我不起作用。伊路米和俠客這種借住外物來控制的操作系能力者也不行。唯一可行的是滿足條件更加複雜的操作能力。基裘說“已經太晚了”,說明操作的條件已經達成了。
伊路米對席巴說“對方也願意配合「善後」”,指的大概就是對亞路嘉許願之後的善後工作吧。
即便代價可能是自己和最愛之人的死亡,連帶着不知道多少相處時間從長到短的人們,她也想要實施這個計劃嗎?
眼淚再次從眼眶裡滑落,滴在了餅幹上,把它從甜餅幹變成了甜鹹餅幹。
“我不明白,”基裘說,“這對你而言是一場公平的競争,不是嗎?”
她拿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
“你得到了足夠多的提示,也在事情變得無可挽回之前推測出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說,“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回到臨界點之前殺掉她,結束這一切,不是嗎?”
但是她越說我的餅幹就越鹹。
“不如說,這才是明智的選擇。”基裘淡淡地說道,“殺掉她,才能避免更多無辜的人因此喪命,如果這才是你在乎的事情,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選擇自我滅亡。”
“……”
我也不明白。
我都說了,我做不好選擇題。
我想起了帕裡斯通送我離開的時候笑起來的樣子。
心裡有一種黑暗的情緒,恨不得想把那張臉撕碎,但我還是沒有那麼做。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