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提及之前在廚房外的那一幕。
吉良吉影撐在你頭邊的手掌猛收成拳,“如果遇到的是卡茲你就會留下對嗎!?”如果不是環境太黑,你會看見他驟然放大的瞳孔,“我到底哪裡做得不夠好!?”他下意識地吼出對腦海中另一個女人的質問,而這個問句的回答他早已聽過無數遍:“當然是你做得不夠好!你要是沒錯我會教訓你嗎?!”就算以強迫症的努力把一切安排得盡善盡美,母親也總能找茬似的翻出責罰他的理由。
總是這樣,總是不夠好,總是被吹毛求疵……
他怕你感冒所以關上窗,可是你說想吹風,于是他又細心地以一種不讓你淋到雨的方式拉開一點。可你還是不滿,還是厭煩,還是想把他推開,好像不論他做什麼都是錯,都隻讓你加快逃離的腳步。
“這關卡茲什麼……”
“回答我!不準用問句!”
“我隻是恰好想回房而已,跟遇見的是你還是卡茲沒關系。”
謊話,他這樣從小看人臉色長大的孩子當然聽得出,卻像被抽走了力氣般沒有精神去點穿、去反駁、去大喊一聲“你騙我!”混着疲倦的怒意沖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指甲咯咯吱吱地瘋長起來刺入他攥緊的拳心……
想殺人……
是不是隻有變成一具屍體你才肯如他所願……
怎麼不是呢?不會發聲的喉舌說不出否定的字句,不會動彈的肢體做不出推拒的姿勢,48任女友,哪一任不是……
稍縱即逝的閃電照亮他陰郁瘦削的面容以及眼中仗着黑暗遮蔽不加掩飾彌漫的濃厚殺意,對危機的直感讓你失聲尖叫:“透……”他一手鉗住你下半張臉将聲音逼回去,“别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了,好嗎?”語氣中無助的祈求聽來仿佛他才是被你捏住命脈的人,“我親愛的。”掌心拂着你的唇瓣下滑扼住你的脖子。
明明能用「殺手皇後」在一瞬之間達成目的,自從他有了替身,一向都是這麼做的。但是你,你不一樣,他無法抗拒親自動手的誘惑,無法描述感受到你生命在指間點滴流逝的快樂,無法形容成為你絕對主宰時填滿心髒的餮足。你的眼淚和涎液滴在他腕上,纖細的手指無助地扳着頸間不可撼動的枷鎖,最終随脫力的身軀一同軟綿綿地垂落,向他展示出絕對溫順無害的臣服姿态。這一切使他達到了亢奮的高潮,血液湧向股間不能言說之處,情欲随殺意一同膨脹,順勢把你壓在牆上直接開幹成了他腦海裡僅剩的唯一想法。
他實在太愛你了不是嗎?
“你啊,叫我怎麼辦才好呢?”他低低地、無奈地輕笑,掐着你的脖子拉向自己埋頭深吻,往你半窒息的喉嚨裡渡氣。手指已不由自主地松了勁,甚至有幾分憐惜地摩挲紅腫的指印。或許他就是想留一點冷靜的時間和一絲反悔的機會才沒有講究效率地使用「殺手皇後」。
你咳嗆着緩過來些許,被求生本能驅使着掙紮後縮,手掌向後伸着胡亂摸索門把。
吉良吉影停止了接吻,卻沒有放你走的意思,将你禁锢在懷用日語低喃:“我想抱你,一直一直。”雷聲适時地炸響,他摟緊懷裡痙攣的人:“害怕打雷嗎?真可憐。”他知道你害怕的是他,從來都是他,可就是不願那麼說那麼想,跟過往的48段戀情一樣,終究還是要靠他一個人完成虛假的舞台劇與角色扮演。
你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窒息缺氧讓你頭暈耳鳴,沒掙紮多久便渾身使不上力地癱靠在他懷裡形成一個依戀的姿勢。
吉良吉影很滿意你的「乖巧」。
直至一股蠻力将他強行拽開。
失去支撐的你跌入另一個人的臂彎,是跟方才清爽洗衣粉香氣截然不同的煙草與槍油味,經年累月浸透了他每一寸皮膚肌理與衣料纖維,哪怕用再多化妝品和男士香水也壓不下去。
“吉、良、吉、影……”他咬着牙一字一頓,口吻跟氣息一樣咄咄逼人:“老子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