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兩個逃走的細作自然被抓了,至于他們會被如何處置,就不是韫月關心的了。
她隻是看着宋亦浔又要躺回地上,想着自己今日因為莫須有的事發作一通,攪得旁人不得安甯,有些良心難安,最終還是開了口,“你到床上睡吧。”
宋亦浔都已經坐下了,聞言嘴角翹了翹,隻是如此黑夜,沒人看得見。
他說,“不用,我在地鋪上躺躺就好。”
韫月的内疚蕩然無存,突然生氣,沒有情緒地直言,“你真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
拒絕圓房,連同床也拒絕,還是在這種她很脆弱的時候,她就沒見過誰是這樣喜歡一個人的。
宋亦浔默默地抱着被子過來,低聲說,“我是怕你委屈。”
韫月冷嗤,“真怕我委屈,當初就不該同意和親。”
現在矯情什麼呢。
宋亦浔心裡一陣刺痛,但他還是沉默地躺好了,盡量不挨着韫月。
頭微偏,能看到她的側影,“我也有私心。”
有私心,想娶她,也有私心,不想要流着梁國血脈的孩子?
韫月直接背過身去,冷淡地丢出一句,“你的私心和你的喜歡一樣,有,但不多。”
宋亦浔隻覺萬箭穿心。
她可以質疑所有事,但到如今,她還不信他的真心嗎?
“我隻是希望你也能在乎我,不必像我在乎你一樣那麼多,一點點,就夠了。”
一點點,是有的。
心裡突然冒出個聲音,都吓了韫月一跳。
什麼意思?
難不成她居然真的已經喜歡宋亦浔了?
怎麼可能!
韫月不願意承認。
哪怕腦海裡浮現出一次又一次面對他時的臉紅心跳,她也将之歸咎于,就算不是宋亦浔,那個場景換成任何一個男子,她都會心跳加速的。
可是,換成與别人親吻,她會願意嗎?
她試着想了想沈嘉泓,若是和他……她心裡一陣惡心,隻是想起這個人都讓她作嘔,遑論其他,根本不能細想。
她從來隻知道,要讓她未來的夫君傾心于她,讓他們對她言聽計從,卻從未想過,她會如何。
如何算是喜歡呢,也對他言聽計從嗎?
韫月忽然有些急迫,又轉回去躺好,偏頭對他說,“你讓我做件事吧。”
宋亦浔“?”
他還以為他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她沉默是因為生氣了,正不安着,她卻突然這樣說。
“你想做什麼?”
韫月有點不知從何解釋,幹脆放棄解釋,“我就是想知道,怎麼樣算在乎,怎麼樣算喜歡。”
宋亦浔都愣了,這要如何解釋。
韫月看了會兒黑茫茫的他,無語道,“算了,看你也不懂。”
她話語裡都是嫌棄,甚至顯露出對他的喜歡的不信任感,就在她不高興地又要背過身去時,宋亦浔忽然伸出手臂把她翻了回來,欺身過去壓在她身上。
韫月呆住了,他,他要做什麼?
她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
盡管夜黑如墨,什麼都看不太清,韫月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就在自己上面,尤其離得這樣近,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火熱的身軀,還有他,灼人的目光。
“喜歡就是,我想親你,如果你也喜歡我,就不會有哪怕一點的抗拒。”他低沉的嗓音徐徐傳來。
他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越來越近,越來越滾燙。
他在說什麼?
怎麼能這樣确認呢?
她想說點什麼,嘴角動了動,卻發不出一絲聲響,忽然就緊張得不行,腦子裡一片空白,呆呆地,就看着他的唇落下。
冰冰涼涼的唇貼在一起,如有電流淌過,韫月神魂都震了下,身子更僵硬了,不知該如何是好,任憑他撬開牙關也不知要阻攔。
任憑他那麼霸道地侵占,唇舌盡由他馳騁、索取。
她隻覺得眩暈,下意識地閉上眼,雙手無意識地摟着他,仿佛這樣才不會在黑暗中墜落到深淵。
可目眩神迷中,韫月仍感覺到一股異樣的疼痛,像是被硬物壓着讓人不适。她這樣一個身嬌體軟的公主,如何能忍受呢。
“唔,唔。”她拍打着他的肩。
她的躲避太明顯,宋亦浔不得不被迫停下,“怎麼了?”聲音暗啞,帶着明顯的欲。
“疼。”韫月動了一隻手,往下去,隻摸到他硬邦邦的身軀,臉上一紅,手趕緊挪開,嗫喏道,“肚子被壓疼了,是不是你的玉佩?”
睡覺都要戴着的嗎?
宋亦浔腦子裡轟的一聲,欲望嗡嗡的叫嚣着。
他喉頭一動,呼吸更滾燙,卻問道,“你還抗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