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醉仙居三樓。

薛菀倚欄而立，她穿着一襲淡青色齊胸襦裙，梳着垂鬓，烏黑的發間簪着粉色珠花，此刻，她正微微仰着下巴，眺望着遠方。

身後，一雙手從她的腰間繞過，有個溫熱的下巴伏在她的肩上，那人在她耳旁說話，氣息微熱：“在看什麼？”

薛菀沒有回頭，反而微微睜大了杏眸，聲音飄散，從而顯得有些輕：“在看，公主出嫁。”

那人也直起身，隻是手依然沒有從她腰間放開，他的視線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落到甯樂身上，而後移開，落到那白衣黑甲之上。

他的手不知何時用了些力，箍得她有些疼：“......殿下，您弄疼我了。”

昭陽另一隻手摸上她的脖頸，在她脖頸處細細摩挲：“疼？是腰疼，還是心疼？”

薛菀咬唇：“我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

昭陽笑：“奉命護送甯樂出嫁的人，是雲予啊~你也知道，我那妹妹，從小就愛慕雲予，現在能和雲予同行，定是樂不思蜀了，這漫漫長路，也不知他們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兒~”

薛菀明知昭陽這話不懷好心，卻還是忍不住與他争辯：“雲予才不會，此次甯樂公主與滄國聯姻，為的是兩國建交，雲予作為東璧的少年将軍，自然知道什麼事情重要，什麼事情，做不得，啊......”

他故意咬了一口薛菀的耳朵，見她驚呼，又變成細細地舔祗：“你就這麼，相信他？”

薛菀的耳朵微紅，她咬了咬唇：“雲予，光風霁月，不會像殿下這樣......”

“我？我怎樣？”

“不會像殿下，這樣，趁人之危......”

“呵，趁人之危......”昭陽呼出一口氣，他貼近薛菀耳側：“你與我之間，是趁人之危嗎？......不是你主動嗎？”

“若不是殿下先找我，說讓我......我怎麼會？”

“哦~是我讓你，既然你這麼聽話，那是不是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殿下，想讓我做什麼？”

“方才你惹我不高興了，我要你，哄我高興。”

“......”

薛菀微微側頭，昭陽的手已從她的脖頸來到臉頰：“殿下想，我怎麼哄，你高興？”

“恩，這是個好問題~”昭陽終于直起身，隻見他穿着黑色衣袍，衣袍上繡着銀色暗紋，他的皮膚白皙，眼睫處卻有一片淡淡的猩紅。

“過來~”昭陽走進屋内。

薛菀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遠去的隊伍，慢吞吞關上了門。

屋内焚着香，昭陽坐到床榻之上，支起身子，漫不經心提議道：“上回，我是怎麼取悅你的，這回，你就怎麼取悅我吧~好不好？”

薛菀一愣，上回......

似乎想到了某些記憶，她的臉色“刷”的紅成一片。

“想起來了~”昭陽笑。

“你，你......”薛菀的臉紅的發熱：“你變态。”

“變态？”昭陽摸了摸下巴，回憶道：“上回在流徽水榭，你明明挺愉悅的，第三次的時候，你甚至還嫌我慢......”

“不要說了！”薛菀羞惱地跺了跺腳：“你貴為皇子，怎麼成天腦子裡就在想這些......”

“想什麼？我成天腦子裡，不就是在想你嗎？菀菀......”

“不要叫我菀菀。”

“那叫你什麼？菀兒，小菀，阿菀？”

“叫我薛小姐。”

“薛小姐，呵，也行。”

昭陽躺在床榻上，看着薛菀走近。

薛菀褪去他的外袍，接着是腰帶......

她的手很穩，不像在流徽水榭，第一次脫她自己衣服的時候，會有微微的顫抖。

她的視線凝在下方，他的眼神落在她臉上。

此刻，她的臉紅撲撲的，唇色嫣紅，她的手扶着，卻遲遲沒有動。

“怎麼，是不會，要我教你嗎？”昭陽看着她，啟唇問。

“不，不用你教，我自己，來。”薛菀沒有看他，她的視線始終凝在那一處，她的唇微微張着，手開始有了動作。

她是個很聰明的姑娘，同時，也相當大膽，說自己來，就自己來。

事實上，她并沒有經驗，慢吞吞的，也不得章法，他比她，來的更痛苦一些。

可是他樂意。

啟唇轉合，她漸漸沒有了力氣，然後變得暴躁起來：“你怎麼，還不好？”

昭陽笑：“你快一點，就好了。”

然後低頭，繼續。

過了許久許久，屋内焚香濃厚。

薛菀跪在床榻上，掃了一眼他身下：“殿下為何，還不高興？”

“你覺得方才我，舒服嗎？”

“那殿下，想怎樣？”

“這種事，還得靠自己。”

說完，昭陽手一伸，薛菀伏在他身上，四目相對，薛菀微微咬牙：“你真是......”

“過來，吻我，吻得我高興......”

薛菀被他抱在懷裡，密密麻麻地吻着，忽然想起，不對，她剛剛才，他怎麼又吻她？

......算了，他愛怎樣就怎麼樣吧。

和昭陽在一起，弄到最後都是她沒有了力氣。

疲憊地陷入柔軟的床榻裡，她久違的做了一個夢。

夢到很多年前，知道雲予即将出發，前往邊境駐軍的，那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