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這邊就行,對......”
顧和允替母親将茉莉花環送到庫房,尚來不及歇個腳,容府的小厮就催着他往回走。
剛走到花園邊,就看見不遠處虞棂兮正坐在亭子裡喝茶。
顧和允腳步一頓,轉身說道:“我有一枚玉佩方才好像掉到了庫房,可否回去翻找一下?”
“走吧走吧,下次留心一點,不要......”小厮不耐地在前引路,到了庫房,顧和允低頭翻身尋找,過了許久,小厮催促道:“找到沒?......你确定丢在這了?”
“現在有些不确定了,也可能是丢在了方才那條路上......”
小厮擺擺手:“我可沒有時間陪你細細找,我還有......”
顧和允點頭稱是:“是,麻煩了,這塊玉佩比較貴重,還請通融一下,我就去方才那條路上找,倘若再找不到,我自行離開便是。”
小厮颠颠手中的銀塊:“行吧,快些啊。”
等顧和允回到花園時,虞棂兮剛要從亭中離開。
兩人打了一個照面,虞棂兮朝他禮貌颔首,顧和允則是遠遠地注視,未發一言。
虞棂兮覺得不對勁,顧和允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
左右顧和允是魏清平唯一的兒子,也許在他身上,有什麼線索也不一定。
思及此,她提起裙子朝顧和允走去。
“顧公子。”虞棂兮朝他打招呼。
顧和允看着她,等了許久,才慢慢回:“虞小姐。”
虞小姐?
他們方才介紹時,隻介紹她是雲雍容的夫人,可并未介紹她姓虞。
“顧公子,認識我?”
“虞小姐,不認識我?”
顧和允這般回答,虞棂兮才後知後覺,他應當是真的認識她。
隻是她如今失憶,已然忘記了。
“倘若我們之前相識,那可真是......恩,我如今失憶了,所以不記得很多人,如今看見你,左右腦袋還是空空,什麼也想不起來。”
顧和允聽她此言,眉心一皺:“失憶?你什麼時候......怪不得,你仿佛,不曾認識我的樣子,我還以為......”
“我們此前,是什麼關系?”虞棂兮忍不住問。
本想通過接近顧和允和他母親調查魏清平,沒想到她竟然與顧和允乃是舊相識,真是得來并不費工夫。
顧和允欲言又止:“我與你,并無什麼關系,隻是我們的父親,乃是至交.....清州一案,有重重疑點,我始終不願相信是我父親所為,我不知道,你是否還願意相信我......”
“我們的父親,是至交?”
“是,雖然外人并不知曉,但他們的确是至交好友......我父親,也并非貪财之人,這背後疑點重重,我相信我父親是被人構陷,我也相信,清州貪污案背後另有真兇。”
“......”若當真如此,那魏清平便真是冤枉的了。
“虞小姐,不知你失憶,是何時?是成為虞夫人之前,還是......”
“啊,說來有些好笑,我是在遠橋别院,也就是我住的地方,不小心摔倒才失憶的,并非是成為虞夫人之前......怎麼了嗎?”
顧和允笑了笑,隻是笑容頗有些勉強:“無事,我隻是沒想到,你居然成為了雲大人的側夫人,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應當是相當痛恨與他人共事一夫的。”
這點倒是說到了她心上,她的确是不願意與他人共事一夫。
不過,“痛恨”二字,卻是有些嚴重了。
她隻是不願意而已。
“今日天色已晚,我已不便打擾,下次若有......夫人若有空閑.....”
“有的,這幾日我日日有空,我有許許多多的問題想問你,有關于我父親的,還有關于我自己的,不知你是否方便?”難得有機會可以主動獲得真相,虞棂兮自然不想放棄,比起夫君,還是她接近顧和允更加容易些。
她感覺得出來,顧和允,應當是有一點點愛慕她的。
顧和允顯得有些意外,而後有些了然道:“好,夫人明日午後可有空,我可以帶夫人去看看虞府。”
“自是有空,那便一言為定。”
次日午後,虞棂兮帶着兩名侍女出了門。
她本想一早起來就同雲雍容說此事,奈何早上起來,她發現夫君早已出門,索性就打算先去赴約,若此去有了線索,再回來一同說了。
虞府坐落在清州熱鬧的一角,因虞氏滿門被滅,如今已是蕭條一片。
滿院雜草叢生,虞棂兮站在院中,有些傷感,也有些不知所措。
這分明是她的家,她卻覺得陌生,沒有半分記憶。
顧和允引着她,帶她逛了一圈,一邊同她介紹,一邊同她說起以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