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瑀納悶,菩提為何不說出實情。
第二日下午,直到李淵賜給太子玉玺,秦王李世民全府被囚禁。
菩提才明白尉遲行舟是不折不扣的太子黨,回想起來,她甚至懷疑從大慈恩寺開始,便被他刻意接近,而自己則一步步淪為棋子。
這樣的尉遲行舟心機深沉,實在太可怕了!
而過往的恩愛都是假的麼?想到此,她不寒而栗的顫抖,連茶杯都拿不穩。
“小姐,你傷還沒好,躺着吧,讓我來!”紫芙說道。
菩提流淚道:“紫芙,我真是太傻了!”
紫芙也跟着流淚了傷心問道:“小姐,你有什麼打算?難道真的要和尉遲大人為敵?”
“是他想我死!”菩提淚如泉湧,收不住,胸口一片被打濕。
紫芙掏出手帕,替她擦拭,安慰道:“小姐,别傷心了!你以前是最冷靜的,怎的如今也會為情所困?”
“為情所困,為情所傷……”菩提心口劇烈抽動。
“給姑媽的東西送到了嗎?”
“府裡被封鎖,我送了好多銀子,可他們就是不開門!”
紫芙滿臉委屈,繼續說道:“看來太子有大動作了,我聽說,皇上這幾日偶感風寒,高燒不止,除了幾個得寵的妃嫔,其他人不得召見!”
菩提聽後陷入了沉思。
若是以前她還能指望尉遲行舟幫忙,可現在才知道他是頭号幫兇。就連尉遲小白、燕三、馬奎、司馬求文等人也不知是忠還是奸。
她眼淚像珍珠般噗噗噗掉落,感覺像一個大傻子,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圈套,這圈套竟是自打在大慈恩寺便設計好的。
尉遲行舟與她在床上相遇,之後懲治鎮關西,遇流寇,竊官馬,這些經曆,有幾分是巧合,有幾分是人為設計呢?
枉費自己對他投入真情,難以自拔。
眼下姑姑和姑父深陷險境,太子要奪取皇位,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正想着,蕭瑀拿着一小瓶創傷藥來到門口,本來準備讓紫芙帶進去。
可他看到了傷心流淚的菩提,心一沉,便不顧許多,來到她床前。其實他完全不用顧及那麼多,二人相互照顧已有幾次。
他倒出清涼的藥膏在指尖,道:“别動,我來替你擦藥!”
紫芙剛想上前代勞,被蕭瑀攔下。菩提竟也未阻止。
“别動,你脖子腫了!這藥消腫快!擦了兩天就會好!”蕭瑀的手輕輕在她脖子上摩挲着,冰涼的藥膏瞬間透過肌膚,傳遞到她腦子,令她神智一清。
“對了,偵破德妃乳母案,好像還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菩提默默擦掉眼角的淚,狠了狠心,那眼神讓蕭瑀感到莫名的好奇。
她帶着水珠的粉嫩紅唇誘惑般靠近蕭瑀的俊臉。
蕭瑀心髒撲通撲通亂跳,閉上了眼,雖然他很喜歡菩提,還是想等正式成立關系後才有親吻,現在的她很主動,或許是需要安慰吧!
溫度慢慢靠近,蕭瑀慢慢閉上眼睛,隻感到溫暖柔軟貼近了嘴唇,他說不出話來,嘴裡已經被女孩的馨香彌漫,情不自禁摟住了菩提的腰。
這是蕭瑀第一次親吻女孩,卻又像是夢中幻想過多次般熟練,他漸漸占據了主動,狠狠地把菩提壓在身下。
要不然紫芙吓得趕緊拉開他,真不知自己會激動到什麼程度。
菩提試着入夢,如同每一次尉遲行舟親吻她之後便會入夢一樣,可這次,她縱然呼吸困難的想要昏厥,頭腦卻異常清醒,始終無法入夢。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沒法入夢?”她用拳頭使勁敲打腦袋。
“小姐,你瘋了嗎?”紫芙再也不能忍受菩提無法解釋的行為,朝她吼道。
蕭瑀按下菩提瘋狂撲騰的手,心裡從狂喜變得不安,眼睛憤怒的盯着菩提,問道:“你不是真心吻我的?”
她淚眼汪汪,不置可否。
蕭瑀心碎一地,明白了這一切竟然比夢境更虛幻。他還是故作堅強道:“不用折磨自己,我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你要怎樣負責?”
“你姑父不是不能出府麼?若是我倆成親,皇帝必然會網開一面,讓他們出來,為我們舉行婚禮。”
菩提想了一下,問道:“是真成親,還是假成親?”
“小姐想怎樣,我都會配合!”
“謝謝你,蕭瑀!”
蕭瑀半是憂傷半是甜蜜的離開,他認為,讓菩提馬上忘記尉遲行舟是不可能的,但若是不趁着她對尉遲行舟死心的時候,把生米煮成熟飯,便難有機會了!
“對的,等她成了真正的宋國公夫人,就好了!”他暗自鼓舞。
李淵果然器重蕭瑀,在病床上答應了他,放李世民出來籌備侄女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