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買提丹頓,這人為何要來賣馬?而且那匹馬明顯受傷了!”阿詩那瑤公主在那裡看登記簿,她精通兩國文字,連西域那邊文字也略有涉獵。
“很奇怪,這人剛從突厥過來,你看他通關文上寫的,馬匹輾轉來自突厥,共兩匹!”
“誰會隻販運兩匹馬呢?這麼少的數量,那靠什麼掙錢?”
西域的商人跑到突厥去販賣馬?何必舍近而求遠呢?菩提想到此處。心中疑惑萬分。
“不用想了,當務之急便是找到買買提丹頓,問個明白。”尉遲行舟說道。
李世民躺在無垢夫人内室,活動活動受傷的腿,笑道:“菩提這丫頭還真有兩下子,随便弄點野草敷在腿上,吾這腿便祛了毒,一點也不疼了!”
“嗨,小孩子家家的哪裡懂得這麼多,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湊巧而已!這次僥幸殿下沒事,若是治錯了,她該哭鼻子了!”無垢夫人謙虛道。
李世民起床,活動腿腳,問道:“你們長孫家的女人自然個頂個都是好的,也不枉費吾替她張羅和蕭瑀的親事,對了,他們倆現在處的如何?”
無垢夫人笑道:“陛下正因為禦馬丢失的事情煩惱,菩提他們忙活着呢,哪有心思管這些兒女情長的!”
“聽底下人說突厥王上書追問禦馬之事,這事要處理不好,恐落入突厥口舌,給了他們興兵的理由!吾也要去父皇面前看看!”
“那殿下便去吧!臣妾恭送殿下!”無垢夫人送李世民出門口,回頭差人給菩提捎個口信,便說讓菩提以大局為重,對阿詩那瑤公主忍讓些,别起了沖突,影響兩國邦交。
其實菩提聽到婢女來報,心裡不免委屈。她哪裡想惹公主,倒是阿詩那瑤仗着自己突厥公主的身份,一直對菩提吹胡子瞪眼,各種挑刺,不僅在聖上面前故意給自己出難題,就連協同調查也是兒戲。
不就是因為尉遲行舟喜歡自己麼?
這能怪誰?是自己先和尉遲行舟好上的,而尉遲行舟也确實喜歡自己,難道就因為她是公主,便要橫插一杠子不成?還有那宋國公最近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熱烈,菩提真怕哪天他抑制不住,談起相親的事!
老天爺,為何要把這四個人安排在一起破案?
京城之内最出名的波斯酒館,有絕色佳麗翩翩起舞,穿着閃耀的薄如蟬翼金色衣裙,面紗上面是一雙雙魅惑的眼睛,那腰肢比蛇還細,比蛇還靈動。
一舞罷了,酒館裡各色男子紛紛拍手,眼睛離不開絕色女子,那些女子倒也不害羞,舉着新盤來收打賞的銀子,誰出的多,還能得到女子親自倒的葡萄酒,場子裡熱鬧極了!
菩提坐在包廂内,等着女子上門讨銀子,其餘三人坐着品葡萄酒。
酒館裡的舞姬扭着腰肢上閣樓,妖娆道:“客官,若是喜歡歌舞,還請打賞些!”
菩提朝着尉遲行舟看了一眼,他隻好無奈的掏出一錠銀子,舞姬似乎不是很滿意,直到阿詩那瑤公主甩出一顆瑪瑙,咣當一聲,那舞姬才半蹲着謝恩。
“我且問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菩提憑着記憶畫出買買提丹頓的相貌。
那舞姬搖搖頭,面紗上的眼睛帶有驚慌。
那雙眼睛不同于中原人,是藍色的,像海水一樣迷人又深邃。
舞姬告退,并沒有去其他包廂讨銀子,反而匆匆下樓去。
菩提等人跟蹤她到了一個包廂,果然聽到有女人和男人對話的聲音,他們說着波斯語,菩提隻聽到叽裡呱啦的語氣很急促,倒是阿詩那瑤公主聽到後,告訴她,買買提丹頓在裡面,準備跑路。
這便是了,這家夥為啥急着跑路,肯定有問題。
尉遲行舟等不及,一腳踹開門鎖,女子驚慌的看着闖進來的四人。
“你們幹什麼?”
她大叫。
“買買提丹頓在哪裡?”菩提一邊搜索一邊問。
“這裡沒有這個人,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請你們出去,不然我要叫人了!”女子威脅道。
尉遲行舟一看,那家夥定然是從窗戶溜走了。他剛想去追,隻聽到有人吆喝的疼痛聲。
原來是蕭瑀提着那家夥的衣領進來。
尉遲行舟心想,這家夥看似默不吭聲,實際挺厲害啊,老子沖鋒在前,他在後面撿漏!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