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娃家在一個很僻靜的村子,四周竹林掩映,少人居住,穿過一條隐蔽的小道,菩提和小杜仲來到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莊。
“牛娃爸,牛娃幹啥去了?”小杜仲看着從地裡梨田回來的牛爸問道。
牛爸甕聲甕氣的回道:“後山放牛去了,他吵着要去學堂,以後可别帶他去,不然牛誰放?”
“這大叔真是,俺讓牛娃讀書莫不是好事?就把個牛看的重!”小杜仲邊走邊嘀咕。
可不是麼?菩提心想,哪怕學堂免費教,有些人還是不願意讓孩子讀書,怕耽誤了農活。
遠處山上傳來牛哞哞的叫聲,遠遠看到一個童子在山邊朝着他們招手,然後又消失在樹叢中,想必這就是牛娃了,菩提心想。
小杜仲朝他喊過去,牛娃,牛娃,那邊也熱烈的回應着,山谷裡飄蕩着童音,菩提此刻心曠神怡,全然把此行的目的丢到腦後,隻想享受着迷人的田園風光。
菩提此刻化身鄉間頑童,兩人摘着路邊的紫苜蓿,将梗子用指甲戳小洞,一朵接一朵串聯起來,做成紫苜蓿花冠,帶在頭上。
一路在田埂慢慢走着,到了山邊,看到一頭老黃牛悠哉悠哉的吃草,繩索卻丢在一邊,等到菩提一眼看過去,還哪裡有牛娃的身影?
“牛娃,牛娃……”二人又喊叫起來。回聲蕩漾在山谷,沒人應答。
“剛剛明明還在這裡,此刻去哪裡了?”小杜仲也犯迷糊。
隻聽得遠處牛娃爸扛着鋤頭跑過來,不高興道:“汝等别号了,那小崽子正在屋裡睡懶覺,還讓老子來牽牛。哎!這幾天他也不知中了什麼邪?”
聽到此話,菩提趕緊牽着小杜仲的手往牛娃家裡跑。打開門,果然看見在炕上呼呼大睡的小男孩。
小杜仲推了推他:“你這家夥,剛不是還放牛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菩提也疑惑,又看地上似乎有一個大大的布鞋腳印,她更奇怪了,牛娃爸分明是打着赤腳,哪來的布鞋腳印。
此刻,她來到牛娃面前,拿出面具,問道:“牛娃,你可認識這個面具?”
“咦,這面具像老虎,好威武!”牛娃看到面具頓時睜開了睡眼,拿到手裡把玩。
小杜仲一把搶過面具,問道:“這不是你玩膩了給我的嗎?怎麼着,想要回去麼?不可能了!”
牛娃吃了一驚道:“我們家窮的飯都吃不上,哪裡來的錢買面具玩?”
“牛娃,這個是你在哪裡撿到的?”菩提認真的整理了思緒,嚴肅的問道。
“俺真不記得,沒有印象!那日從課堂回來就昏迷,好多事都記不起來,總是想瞌睡!”牛娃說着話又打了個呵欠。
菩提摸了摸他額頭,又看了看他舌頭,瞳孔,發現他被人下了萱草,能令人健忘。
看來有人不希望他記得此事,菩提轉頭就用随身帶的手帕将那腳印拓下來,等回大理寺再比對。
尉遲行舟對菩提的無組織無紀律十分頭疼,闆一張臉質問她的行蹤,菩提懶得理他,隻顧着尋找上次在長孫府拓的腳印,尉遲行舟氣的一臉無語,隻好跟着她轉悠。
“如何,汝不辭而别,不敬長官私自出行?可有找到線索!”實際上,聽聞菩提出門後,他急得到處找,擔心她的安危,但面子上不肯露出關切之色,大男子主義思想作祟。
“大人請看!”菩提左手舉起長孫府的腳印,右手舉起牛娃家的拓印,論大小形狀,都看得出是同一雙鞋。
尉遲行舟驚訝的拿來仔細比對,果真不假,心裡更疑惑了,這是咋回事?
菩提看他不解的神色,又拿出小杜仲給的猛虎面具,對尉遲行舟邀功道:“此次出行,收獲滿滿,大人,請您以後休要責備小女了!”
小杜仲眼看尉遲行舟無言以對,趕緊将他拉到一旁,小聲貼在耳邊說:“大人,菩提樹已經有三寸高了,長得可壯實了。”
菩提噘嘴,用探究的眼睛看他們,這兩個家夥到底背着自己竊竊私語什麼?
尉遲行舟很得意,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道:“本官不是不允許小姐出門,隻是下次出門記得帶上本官,好保護小姐!”
“小女知道了!”
馬奎進來,尉遲行舟将面具遞給他,道:“可曾見過此物?”
“在下不曾見過!”馬奎拿過面具仔細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