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行舟問道:“小姐何以見得?”
菩提道:“那日偶遇秋菊,隻見她神色慌張去棺材鋪買棺材,又安排人去亂墳崗挖了一屍首,将棺材裝好埋起來,吾不知她所埋何人?後來又聽小白說鄧中被放了出來。小白跟随鄧中到了一塊墓地,那柳月娘與鄧中在那不知商議些什麼?小女料想此事定不尋常。大人切記,在百日宴上當心!”
“小姐要下官當心些什麼?”尉遲行舟問道。
菩提道:“此事大人何須小女挑明?那柳月娘最忌諱的自然是趙嫣紅的兒子。大人暗中保護即可!”
尉遲行舟不以為然道:“小姐多慮,那鎮關西恨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護住自己的寶貝兒子,外人豈能有加害的機會!”
菩提見他如此頑固,便賭氣不說話,反正論鬥嘴的功夫,自己從來沒有赢過尉遲行舟,而她總是以生悶氣告終!
尉遲行舟見菩提不悅,忙着過來給她講笑話解悶,岔開話題。
此時此刻紫芙正帶着一群孩子釣魚歸來。手忙腳亂的,開始煮魚湯。
這二百多孤兒架起了一口大鍋,魚湯煮好後,每人隻能分得一碗魚湯。大家倒是很知足,就着魚湯吃幹糧,其樂融融 。
好在燕三上次從李林處帶回來一點首飾還能撐幾個月。但不知過了這幾個月,濟慈院米糧在哪裡?如今四處都在征戰,到處缺糧,到處缺錢。
尉遲行舟不由的把主意打到李林那裡,菩提知道他心意,早已将梵音證詞,簽字畫押遞給尉遲行舟。
“大人,可是要遞到上級那裡去?那李林與李淵,頗有點九折十八彎的親戚關系。且一向為人虛僞,表面清廉。若是他提前得知消息,将财寶轉移,到時候反治你個無賴之罪,大人可得計劃周全!”菩提雖不想和他說話,但還是提醒道。
“小姐說的是。得先發制人,後發制于人,下官這就令燕三一幹衙役,去抄了那李林的後院,沒有令牌,隻适合扮做強盜!”
菩提點頭,道:“此乃上計。若是以正常行為,必被那老狐狸百般推脫,秘密轉移财産,不如扮做強盜突然行劫,殺他個措手不及!”
菩提的兩道命令,尉遲行舟心中萬分籌謀,将一碗魚湯一幹二淨,随口吃了幾個餅子。
這些日子他已經學會了低調樸實的生活,漸漸磨砺掉一些纨绔子弟的習氣。
每每同僚遇到尉遲行舟,都以為變了一個人。紛紛打趣道,尉遲大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令你有如此大改變?
還未成親就已将賢弟收服的妥妥貼貼,若是成了親,還不得天天為夫人脫鞋洗襪?
尉遲行舟,笑道,諸位老哥,論比夫德,小弟還得向諸位老哥多學習學習,下官倒是想為心儀的姑娘脫鞋洗襪,可沒有這個機會,不比諸位大人,有賢妻在側,諸位大人,就莫要再取笑賢弟了!
唯有小白十分不懑,道:“公子,您可是金尊玉貴養出來的,何時受過這種委屈,若是大公子知道了,該責罵小的。”
尉遲行舟用力一敲小白的頭,小白不覺得看着公子,問道:“大人這是為何?小的還不是為您着想!”
尉遲行舟道:“若你真的為了本大人着想,那便在菩提姑娘面前少說幾句得罪她的話,就連那紫芙姑娘也要讓着點。知道了嗎?”
尉遲小白看着自家大人那花癡的模樣,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真不懂公子上輩子是不是欠菩提姑娘的?
話說這鎮關西為了兒子的百日宴花費甚巨。他聽信一老和尚之言,為兒子,積功德。不僅将米糧降至原價,而且還開設粥場,這幾日菩提濟慈院裡的孤兒院都不在,為了省錢都去粥廠蹭吃的,給菩提白白省了好大一筆開銷。
如此一來,惡霸頭銜已改變,百姓們親切的稱呼他為鄭大善人。有子萬事足,鎮關西見到人也總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雖然經營賭博和占千畝良田之事仍舊系他為霸一方的本錢。
鎮關西無論如何作惡,那杜鵑之死也歸不到他頭上。
在夢中,菩提還夢到自己也在那李林府上,便扮做一單獨過路女子,以身試險。此事怕尉遲行舟得知,隻偷偷告訴燕三,反正他得知地道所在。
菩提裝作在溪邊洗衣的模樣,一年好幾日無人陪伴。她故意打扮的形容俏麗,一連好幾日單獨行動,并未見異常。她便放聲大膽唱起山歌來,想以聲音來吸引賊人。
這日,果見柳月娘手下頭号打手青龍下山來,菩提裝作不知,被他從背後一敲,菩提應聲倒地,殊不知燕三早在暗處觀察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