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行舟當然按照她的意思行事,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一口。令人看好大殿那三具屍首,又帶一衆人等匆匆到藏經閣。
等他們到時,明書師太的屍首。冷冰冰的躺在一樓的大理石上,血糊糊的一片。看到血迹的幹涸程度,仍未凝固,似死去不多時。
明書師太的眼睛,不知怎的見到衆人來,猛的往上一睜。
“她還活着!”有人指出來。
菩提靠近明言師太,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俨然已然斷氣。但不知何故眼睛會突然大睜,看來是死不瞑目。
菩提觀察衆人皆驚懼,唯有剛才來通報的那小尼姑臉色慌張,似有大汗從頭頂冒出,便知她心中有鬼!
便對衆人道:“明書師太,周身傷痕皆是摔傷所緻,淤青遍體,很明顯是從高處跌落而死,司馬先生可來,一探究竟。”
此刻因不便言明兇手,菩提繼續問道:“不知賬簿可在否?”
那小尼姑回道:“小尼進來時,發現師太出事,自是慌張得不行,忙着回禀各位,忘記取賬簿!”
“有誰知賬簿在何處?”尉遲行舟問。
明言師太道:“想必還在藏經閣。”
尉遲行舟遂命人将明書師太搬送至大殿。自己帶領手下人員搜查賬簿。
六樓以下都是經書,編好目錄的各類經書随便可觀。爬至七樓,有一個偌大的紫檀箱子。
菩提拿出從明書師太身上搜到的鑰匙,果然鎖開了,她發現賬簿碼放得整整齊齊,卻隻有十九本,唯獨不見二十年前的那一本。
菩提對尉遲行舟道:“看來此本必定為人所盜!”
尉遲行舟問道:“會是何人?偷賬簿所為何事?”
菩提閉口不言,縱然她知曉必定是方才的小尼姑無疑!那小尼姑膽量也賊大了,居然敢在衆人皆知他來藏經閣的時候殺死明書師太。
尉遲行舟道:“這寺廟接二連三出人命案,再這樣下去,恐有更多人受害!”
又道:“本官非得等把這些尼姑關起來一個個嚴行拷問。”
菩提道:“如此嚴刑酷罰,總會牽連無辜,佛門之地不宜如此,大人三思!”
尉遲行舟道:“那依姑娘所言呢?”
菩提道:“想來兇手必定在寺廟之内。小女覺得剛才那個小尼姑和名言師太。是殺死明書師太的兇手,動機肯定是為了賬簿。丢失的二十年前這本賬簿肯定記載着一些秘密,隻是這賬簿現已無迹可尋。”
尉遲行舟道:“二十年前正是上一任住持明鏡師太冊封的時候,我們可把當年的幾個元老師太叫過來,一問便知!”
紫芙在旁邊補充道:“大人忘了,當年的幾個師太,如今所剩無多,明鏡師太、名宣師太、明香師太皆已亡故名。除了有嫌疑的名言師太,如今隻剩下個看後門的跛腳明後師太。”
燕三也跟着說道:“而明後師太,又因上次路滑摔倒。一直窩在廂房中休養,飯食皆由小尼姑去送!”
尉遲行舟想了想,道:“走,咱們去拜會拜會這位跛腳的明後師太!”
明後師太的廂房位置十分偏僻,位于後院的角落内,平時絕無一人打擾。因她資曆雖老,但平時呆闆木讷。隻值得從事看後門的活,連管雜物的明宣師太都不如。
此刻她正躺在素簡的床榻上。北風呼嘯,她床鋪上隻有一床薄棉被。
菩提看她冷的哆嗦,命紫芙将自己屋裡的被子拿來與她蓋上。
溫暖的被子蓋到她身上,明後師太覺得暖和點,十台感激道:“多謝姑娘。您真是菩薩心腸。老尼自知時日無多。若是有什麼地方用得上,但憑姑娘吩咐!”
菩提道:“師太過譽了。我二人來隻是想向師太尋訪一下。當年你五人入寺。為何偏偏是明鏡師太當上主持呢?還有這寺廟,據聞二十年前破敗不堪,如今又為何搖身一變。成為這一代最富庶繁華的寺廟?”
明後師太道:“姑娘,貧尼因從小跛足,自入寺廟來皆隻管看後門,哪曾知曉如此之多?當年我等五人入寺,名言過于嚴苛,明宣無雄才大略,明香凡心為了,故住持之位非明鏡莫屬。我等四人皆無異議。明鏡善于經營,深受師傅喜愛。”
菩提又問道:“師太可知二十年前寺廟經濟為何突然好轉?”
明後師太渾濁的眼神微微閃爍不定,道:“聽說是有富商,捐贈頗多。但究竟為何要捐贈寺廟?貧尼屬實不知。”
菩提追問道:“那位客商姓甚名誰?”
明後師太聲音愈來愈小:“未曾留下名姓,隻道是善心人!”
“師太好好看看,是否是這位富商?”紫芙拿出一副人物肖像展開來。
明後師太見到後仿佛見到了鬼似的,吓得連連捂住被子,喊道:“姑娘,快拿開,快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