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安正伸着粉嫩舌尖舔着唇瓣上的血迹,一舉一動間蠱惑人心,誘人心魄。
以往雲逸唐看見這種畫面,一定會被勾得面紅耳赤。如果恰好又在家裡,他會立馬撲倒由安,狠狠在别的上面讨回來。
此刻雲逸唐卻沒這個心思,“由安,你的眼睛怎麼了?”
他盯着那雙變紅的眼,擔憂地靠過去,捧起由安的臉,“因為孕育期嗎?”
由安不答。
雲逸唐心疼又自責。
他用拇指指腹揉揉由安的眼角,輕聲細語道:“身體不舒服,我們回家……”
“親愛的觀衆聽衆群衆and me~接下來,讓著名的鋼琴演奏家愛德拉麗,為你們帶來最振奮人心慷慨激昂的演奏,讓我們掌聲歡迎— —”
上一場小提琴演奏方才結束,紅色帷幕便迫不及待落下。
不消片刻,台上的帷幕再次拉開。
一架黑白鋼琴懸在半空,著名鋼琴家愛德拉麗,被一根粗麻繩捆住腰,嘴巴被紅色的膠布沿着腦後裹纏了好幾圈,整個人懸吊在鋼琴面前。
他側身對着觀衆席,沒人能看清他此時的神色,隻能通過他當前的處境以及被弄髒的白色西裝,得出這位鋼琴家被綁架的結論。
雲逸唐的話被打斷,他倏地站起身,目光緊鎖站在台上握着話筒的“主持人”。
舞台上的主持人穿着一身深藍色緊身牛仔裝,腳上蹬着黑色亮面皮鞋,一頭微卷長發被紅色發帶束成低馬尾,戴着一對誇張的紅色音符耳墜,貼着妖豔的彩色假睫毛,打扮得極為矛盾辣眼。
很顯然,他不是前面那位被由安吐槽一身灰色樸素着裝的主持人。
“9号,你居然還活着!”雲逸唐雙眉不自覺抿緊,眼神銳利地打量他。
“在異荒星我從背後捏碎了你的心髒,即使你有再生異能,也不可能做到連心髒這個掌控生命的器官也能複制重生。”
站在舞台上的9号絕不會是克隆體。
克隆體必須移植原先身體裡的大腦和心髒才能重生使用腺體,才會擁有真正的新身軀。
初恒企圖移植初雨心髒大腦來複活浮洱失敗,就是因為那不是浮洱原先身體裡的重要器髒。
雖然骷髅頭用殘忍的人體實驗,強行激活了浮洱的腺體,但浮洱依舊不可能被喚醒複活。
如果有這種技術,那唐隊長也不會……
雲逸唐告訴自己暫時不要想這些。
台上的人會出現在這裡百分百是異軍的指使。
而這個9号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就代表他一定知道埋伏在總部的奸細是誰。
9号沖雲逸唐抛去一個飛吻。
“看來我沒死讓你很失望,為了讓你不失望,今天隻有讓你們所有人一起死,不然我會失望。”
雲逸唐腦海裡突然一閃而過由安的眼睛,他急忙回身。
“呃……”
一聲痛悶從喉嚨溢出,雲逸唐身體微微發顫。
他不可置信去看,卻看見了由安冷漠的表情。
雲逸唐額上很快冒出冷汗,針劑被快速推進他的腺體,由安拔下針筒随意往旁邊一丢。
雲逸唐隻頭暈了一刹,再擡頭看時,旁邊位置上那還有由安的身影。
他撫上後頸,甩甩發脹的腦袋,環顧四周才發現不僅是由安不見了,就連全場的觀衆也不見了。
偌大的演奏廳隻剩下他和台上的9号與鋼琴家愛德拉麗。
他用力晃頭,顫着手打開通訊戒,“果然沒有信号。”
除了骷髅頭,誰還能有這個能力幹擾信号。
雲逸唐确定今天這個局是早有準備,他的掌控異能對上同等級幹擾控制根本無用。
“你們把人都弄到哪裡去了?”
雲逸唐像喝多了一樣搖搖晃晃走到台上,拔出便攜式激光手槍頂住9号腦門。
alpha語氣陰沉地提醒他:“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複活的,但我不介意欣賞你腦漿子迸射的場景。我想看看,沒有了頭你是不是還能複活,你說呢?9号!”
9号握着話筒,被威脅不僅不慌反而大笑地抖動着肩膀,面上瘋狂和辣眼的妝容,顯得他像得了失心瘋的小醜。
“台下有什麼好看的,擡起頭,往台上的天花闆看看,有驚喜哦~”9号色聲音矯揉造作,刺耳不說,令人感覺極為不适。
雲逸唐不确定他是不是和骷髅頭在聯合耍什麼花招,可他必須擡頭看看,他要确定由安和那些人的情況。
“别擔心,我的表演還沒開始,現在不會動手。”9号握住他的槍頭,挑釁地緊抵住自己的腦門,“放心看,畢竟看一眼少一眼,好好珍惜。”
雲逸唐眉心一跳,他迅速擡頭向上看去,本想看一眼就收回目光,卻被上面的場景驚愕到怔住。
舞台上的天花闆,一個個消失的觀衆被變成繩子的紅色音符捆住腰懸吊在空中。